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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道:致焦虑的年代 (美)阿伦·瓦兹 著 李沁云 译
“任何需要修正生活进程的人都可以从这本书里获益”
ISBN: 9787549561650

出版时间:2015-04-01

定  价:29.80

责  编:黄越
所属板块: 社科学术出版

图书分类: 哲学

读者对象: 普通读者

上架建议: 哲学•宗教
装帧: 平装

开本: 32

字数: 100 (千字)

页数: 224
纸质书购买: 当当
图书简介

《心之道》是一本西方人写的东方哲学类著作。作者针对现代人面对的危机,即一个人如何生活在一个他永远不能从中获得安全感的世界,从东方禅学思想的角度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答。他指出这个问题本身包含着它的解答——人们恰恰应该接受生活中充满痛苦与不安全感的事实,而不应该拒绝和逃避它们。为了有一个充实的人生,人们应该拥抱现在,活在当下。

作者简介

阿伦•瓦兹(1915—1973),美国神学博士,禅宗信徒,对印度与中国的哲学宗教有精深的了解。他的思想受到铃木大拙的影响,同时又不局限于东西方宗教和哲学的某一领域,这也让瓦兹赢得了“20 世纪最具原创性、最‘离经叛道’哲学家之一”的头衔。瓦兹生前出版有二十多部有关宗教哲学和心理学的著作,在美国几乎每一部都是畅销书,并被以多种语言在全球翻译出版,其中包括他最著名的作品《禅道》。作为一个狂热的演讲者,瓦兹在20 世纪60 年代定期出现在广播节目中,并主持了热门的系列电视节目《东方智慧与现代生活》。他在美国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吉杜•克里希那穆提。在1959 年出版的《垮掉禅、方形禅与禅》中,瓦兹为美国“垮掉一代”的禅修实践命了名。他与美国著名生态诗人加里•斯奈德之间也有深厚的友谊,为美国环境保护运动的兴起提供了哲学上的助力。

译者

李沁云,本名李婧,先后于北京大学、美国华盛顿大学取得理学学士和文学硕士学位。曾任教于普林斯顿大学,现为纽约大学东亚系讲师。以写作为终身事业,并热爱电影、旅行和素食。

图书目录

代译序 阿伦•瓦兹的安心之道

导读

前言

第一章 焦虑的年代

你无法抓牢生活,就像你不能将一条河放在桶里带走。要是你试图将流动的水抓住并放入一只桶内,这只能清楚地表明你并不懂得流水的性质而且你将永远失望,因为水是不会在桶内流动的。想“拥有”流水,你必须放手让它走、让它奔流起来。对生活和对上帝而言,也是如此。

第二章 痛苦与时间

这就是人类的困境:意识的每一次增强都需要付出代价。不对痛苦更敏感,我们就无法对快乐变得更敏感。记住过去可以使我们为未来做出计划,但是为快乐做计划的能力却被担忧痛苦和恐惧未知的“能力”给抵消了。

第三章 生活的大流

明天以及有关明天的计划有可能一点也没有意义,除非你充分地与当下的现实接触,因为你生活在当下而且只生活在当下。除了当下的现实,并不存在着其他的现实,因此,即使一个人可以永生,为了将来而活也意味着永远地与生活失之交臂。

第四章 身体的智慧

试图取悦大脑就像是想要通过耳朵来饮水一样。于是,他们就更加不可能享有真正的快乐,对生活中最强烈和最微妙,而事实上也极其普通和简单的那些欢乐,变得迟钝、麻木。

第五章 关于觉察

为了了解音乐,你得听音乐。可是只要你开始想着“我正在听音乐”,你就已不在听音乐。想要弄明白欢乐或恐惧,你一定要全心全意地感知它。一旦你开始给它们命名并且说“我很快乐”或“我害怕”,你就没有在觉察它们。

第六章 神奇的一刻

意识到不可能从痛苦中逃离之后,心就会对它做出让步、吸收它,并且只对痛苦有清晰的感觉,而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我”在感受痛苦或反抗痛苦。在这种情况下,心是在以它体验快乐的完整、自然而然的方式在体验痛苦。痛苦是这个当下时刻的性质,而我仅仅能活在这一刻。

第七章 人生的变革

舞蹈的含义和目的就是舞蹈本身,跟音乐一样,它是通过进行过程中的每一刻来实现的。你弹奏一支奏鸣曲,并不是为了到达最后一个和弦;假如事物的意义仅仅在于终结之处,那么作曲家只要创造终曲乐章就行了。

第八章 创新的道德

每个人都有爱,可是只有当他心悦诚服地接受了“爱自己”的不可能性和必然会导致的挫败感,他的爱才能够流露出来。这个信念是不会经由谴责、通过痛恨自己、通过说“自我之爱”的坏话而建立的,它的形成只能通过觉察到这一点:我们并没有一个可供被爱的自我。

第九章 回顾宗教

开放的心懂得,曾被最详尽地探究过的领地实际上也没有完全被了解,只不过是千万次地被测量过和做上记号。我们测量和标记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引人入胜的谜团最终势必会通过捉弄我们而使我们离开原有的思维,直到心忘了再去兜着圈子追究它自己的运作过程,直到心变得能够觉察到,在这一时刻,存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序言/前言/后记

代译序 阿伦•瓦兹的安心之道

如果阿伦•瓦兹能够活到今天,看到我们的世界已被看不见的网络所互联,看到人们通过智能手机、平板电脑、车载电视等移动终端不断地接收着信息,看到视觉和听觉刺激无休止的“轰炸”成为了日常生活的常态(例如,在健身房一边头戴耳机、目视荧屏一边挥汗如雨的人,已被我们目为自然),看到我们对着一方屏幕即可以完成诸如观影、购物、工作、订餐、游戏、读书、聊天、通信等越来越多的事情——并且往往是同时在完成着好几件事情——他应该不会对科技的进步和人类生活的变化感到特别惊奇,但是当然,在他眼中,这样的变化会是一种“异化”。

早在1951年,瓦兹便于《心之道》一书中警告过读者,现代人产生幸福感的心理机制过分依赖于大脑、依赖于对感官的剥削,而它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它必须要么生产出越来越多的欢乐,要么就垮台。”他拿来警醒读者的现代人形象,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对手提收音机爱不释手的人。这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六十年后的今天,那些无时无地不低下头看手机的人们——这其中包括我们自己。

上述恶性循环是现代人拿来对抗生命中难以消解的不安全感和焦虑感的办法。以多功能的电脑终端为例,我们一般都将网络时代带来的这一崭新生活方式认知为“便捷”、“放松”和“休闲”。然而在瓦兹看来,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因为它的解决方法是制造出更多的欲望,而这将会导致不可逆的感官的钝化以及大脑的疲累。瓦兹没有简单地号召读者从外部刺激中“撤退”并回到自己的内心。在指出现代人高度依赖大脑、大脑的欲望却因其模糊性和不确定性而难以变得真实的同时,他告诉读者,要相信身体的本能智慧,并且把矛头指向了大脑所听命于的那个自我意识,也就是我们每个人脑海中的“我”。瓦兹想让读者认识到,并不存在着一个固定不变的“我”,被“称作‘我’的那个东西——事实上是由持续变动中的经历、感受、想法和感觉构成的一股流。然而因为这些经历包含记忆,我们就有了‘我’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事物的印象。”瓦兹深刻地指出,我们心中非常固执地保有的那个“我”,是造成不安和焦虑的罪魁祸首,而意识到这样一个“我”的虚幻性,则是通往解决之道的智慧 。这一观点就是面对我们所处的“焦虑的年代”时,瓦兹给出的应对之策。

在这里,如果不对阿伦•瓦兹的禅宗思想背景加以介绍,我们便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于本书中所持论点的核心。产生于幼时的对终极事物和哲学、宗教、心理学的热情,在青年时期把瓦兹引向了东方的精神哲学。彼时的瓦兹参与了伦敦的“佛教会” ,以此为契机,接触到了当时一些著名的精神领域的作家和学者;他与铃木大拙 的相遇,亦是发生在此期间。虽然瓦兹自称为一个“自学者”,可是他日后把自己出版于1936年《禅的精神》 称作是“对铃木大拙早期著作的普及”,并且在1957年出版的为西方读者讲解禅的历史的《禅道》 一书中,仍然充满了对铃木大拙作品的广泛征引,这足以说明铃木对他在禅学研究道路上的影响,也说明了瓦兹的自学亦有专精之领域。此外,瓦兹的第一次婚姻也在他追求禅宗的历程中起到了推动作用。瓦兹1938年婚后随妻子移居美国纽约,就是在纽约,他跟随日本临济宗禅师佐佐木指月 ——瓦兹岳母结缡的第二任丈夫——研习禅法。

瓦兹拒绝被任何一种思想框架框住头脑,这或许是为什么他并未成为一个日本禅的僧人、也没有以居士身份承继佐佐木指月的衣钵,而是去了伊利诺伊州的一家英国圣公会系统的神学院,在那儿研究基督教经典、神学和教会历史。对东西方宗教和哲学的融合,贯穿于瓦兹的求学和职业生涯之中。从神学院毕业之后,他有过短暂的圣公会牧师生涯,并曾任教于美国亚洲研究学院 ,之后又于五十年代中期,成为了以写作、广播和演讲为生的自由职业者。瓦兹丰富的著述——在1973年去世以前,已有二十五种书籍问世——涵盖了禅宗、道教、印度教、基督教神学、宇宙论、心理学、精神治疗等广泛的领域,终其一生,他努力成为一座桥梁,沟通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文化与自然。

瓦兹创作力丰沛的年代,恰好是“垮掉派”在美国风靡的时代。尽管瓦兹本人并非文学家,或许无法被纳入“垮掉派”的体系,但与“垮掉派”的愤世嫉俗和热衷于大麻相映成趣的是,瓦兹于六十年代参与过与迷幻药有关的心理医学实验,并在其晚期著作中津津乐道服用致幻剂后的体验。不过,与瓦兹与“垮掉派”更实际的联系其实是禅宗。“垮掉派”的代表人物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堡、加里•斯奈德等人受到铃木大拙影响,均修行过禅定,掀起了美国的禅宗热潮,而瓦兹在1959年出版的《垮掉禅、方形禅与禅》 则为他们的禅修实践命了名。

不让自己的头脑被框住,并不意味着思想没有支点。在去世后才出版的《道,一条水路》 中,瓦兹将自己称作一个“禅宗信徒”。的确,禅就是瓦兹思想最坚实稳固的那个支点。虽然要到了1957年,瓦兹才通过《禅道》向读者展示了他有关中国禅、日本禅和中日文化、艺术的丰富知识及体悟,但此前六年便已面世的《心之道》一书中,已然处处充满了禅机。

《心之道》的第五章和第六章是瓦兹集中提出驱除不安感和焦虑感办法的菁华章节。他以当代读者易于接受的轻松、日常的语言反复论述了“自我”之“我”的虚幻性。他说道:“对过去的回忆是当下体验的一部分。当你清楚地认识到记忆是当下体验的一种形式,你会明显地看到,试图把你自己跟这个经验分开是不可能的。……存在着的只有经验。不存在着经历经验的某样东西或某个人。”瓦兹所讲的,是禅宗的“无我”观念。并且“由于‘我’无非是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所以一旦清楚地意识到‘我’不可能逃避当下时刻里的现实,我们内在的混乱状态就一定会停止。除了以觉察欢乐的那种完满的方式去觉察到痛苦、恐惧、厌倦或悲伤,不存在别的可能性。”瓦兹所说的“觉察欢乐的那种完满的方式”,就是忘掉此刻或只拥有此刻、是对当下时刻的觉察。因为在经验某事的那一刻,我们忘掉了我们正在体验它,这正是对那一时刻的最完满的拥有;只要我们意识到自己正在体验,只要意识得到“我”的存在,那便已是另外的念头/时刻。在这里瓦兹虽然运用了现象学的分析方法(实际上禅宗对相续念头的划分比瓦兹所论述的还要细微,他自然是选择了更为西方读者所熟悉的一种方式),但他反复楔入读者心中的观念——当下的一刻即是生命的全部——则显然来自于曹洞宗 默照禅“心在当下”的基本原则,也契合于《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核心思想 。

南宋慧开禅师撰写的禅门公案集《无门关》,记录了中国禅宗的二祖神光慧可禅师证道前与菩提达摩祖师的初次会面。慧可来到达摩祖师面壁修行的少室山求法,但屡屡不被理睬。他耐心地在洞外打坐,期待着达摩祖师改变主意,直至冬日到来、天降大雪,达摩的态度才略有松动。为表达求法的殷重之心,慧可砍掉了自己的左臂。达摩终于问他所求为何。

慧可便说:“我的心不安宁,请您为我安心。”

达摩回答说:“把你的心拿到我的面前来,我为你安心。”

慧可说:“当我寻找我的心的时候,我找不到它。”

达摩于是答道:“我已经为你把心安好了。”听到这句话,慧可当下顿悟了。

这个公案告诉了我们“无心”是正道的道理。暂时我们可以把这里的“心”简单地理解为分别心、烦恼心和妄想心。而“无心”与“无我”是相通的,一旦放弃了用我们的妄心去分别世相和制造烦恼,我们就能意识到“我”的虚妄,烦恼也就随之消失了。

瓦兹用来对治现代人来自生命深处的不安与焦虑的办法,是一千五百年前中国禅宗初祖的安心之道,是禅法的基本理念。《心之道》的第五章引用了上面提及的公案。有意思的是,在这样一本处处不离禅宗思想的书中,瓦兹一语未着“禅”字。即使是拿禅宗公案举例,也把初祖和二祖的名字(或禅宗其他祖师的名字)以“智者”和“一个人”或“徒弟”来代表,直到出版专门普及禅宗历史的《禅道》时,才在书里让公案的主角们恢复了名字。禅宗在历史上形成了“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原则,因此不妨说瓦兹的隐去名字倒是符合了禅宗的做法:摒弃名相,突出重点。这一做法在禅宗尚未在美国形成热潮的1951年以及其后的几十年,使《心之道》吸引了比单一的宗教/哲学爱好者更为广大的读者群,成为了经久不衰的人文经典。另外,如我们现在所见,《心之道》大量引用了《圣经》的内容以及西方文学中的诗歌,这显而易见是为了西方读者的文化背景考虑,但是对于已与传统的宗教文化脱节、抱拥西方文化的那部分当代中国读者,不但不会造成障碍,反而会带来一种新的阅读感受,让人以为瓦兹仅仅是在就事论事地谈论如何解决现代人的心理问题。在这个意义上,这本书可以划归至大众哲学或大众心理学的范畴。六十几年后,我们似乎还能想象得出瓦兹该有多么得意于他的“花招”:通过“放弃”禅宗,他获得了向东西方的广大人群传递禅宗思想的最大可能性。

不安和焦虑,都是心的问题。瓦兹的安心之道回到了“心”本身。不仅是禅宗,佛教的所有修行方法都教人向自己的心内去求。当我们手持或大或小的网络电脑终端,时刻以炫目和震撼的视觉、听觉刺激冲击着自己的感官,我们便是在向外求索。然而外界不可能填充我们的心——“内”与“外”的分裂一旦存在,我们就开始面临着不安感和焦虑感的深渊。瓦兹融合了古老而珍贵的禅宗智慧,告诉读者:“我们不是分裂的,人跟他的当下经验是一体的,我们不可能找得到一个独立的‘我’或一颗单独的心。”他的话里包含了《楞严经》中最玄奥的“心物一元”论。并且他强调提出了“当下的时刻”,如果我们按照他的方法去实践,放下“我”而全心地投入到每一个“当下”中去,我们就可以阻断主观分裂感的产生,那么就再也不会有不安和焦虑的感受。瓦兹后来在《禅道》一书中又以西方符号学的语言谈到了主观分裂感产生的源头:“我们的问题在于,思维的力量使得我们能够在事物本身之外建立事物的符号。”符号建立了以后,便有了能指和所指的分别,心与物也就分裂了;而禅宗的修行目的即是摆脱符号的束缚,证悟无我之空性。如果读者经由《心之道》而对禅宗的基本方法感兴趣,亦可将《禅道》作为继续阅读的书目之一。

《心之道》这本书不但是解决不安全感和焦虑问题的终点,更是读者可以借其理路而继续探索禅法奥秘的一个起始点。无论是否信奉佛教、禅宗,我们都有可能从中获益。抛开宗教的说法不谈,毕竟生命的历程本身,已是一场修行。

李沁云

2014年7月写于北京

名家推荐

“任何需要修正生活进程的人都可以从这本书里获益。”

——狄巴克•乔布拉(迈克尔•杰克逊人生导师/克林顿最赞赏的身心灵大师)

阿伦•瓦兹是“迷幻一代”最值得尊敬、最深思熟虑的大师。

——美国《时代》周刊

阅读阿伦•瓦兹对我们是一种挑战,它让我们探索一种思考的全新道路,启发我们去过一种更加充实满足的生活。瓦兹的遗产存在于《心之道》之中。这本书充分展示了他锐利的智慧、敏捷的机智、迷人的优雅。对那些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的永恒问题,它清晰而又智慧的处理方式是无与伦比的——《心之道》是一本重要的书。

——葛瑞格•摩顿森(《三杯茶》作者)

瓦兹也许是为西方阐释东方行为准则的当代阐释者中最重要的一位,他有一种罕见的天赋,能“优雅地书写那些不可书写之物”。

——《洛杉矶时报》

《心之道》并不是要让我们去逃避,而是让我们能在碰巧身处之地继续——继续生活下去,而不去想象推动世界,乃至下一个时刻运行的负担是我们的。它不是一种虚无主义的哲学,而是一种基于现状的哲学——我们应该活在当下,应该坦率地认识到,我们存在于一个破碎的波峰处。

——菲利普・韦尔赖特(《艺术与文学》)

这本书完全逆转了所有关于人类现状的一般思路。这个世界的危机状况迫使我们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如何生活在一个,许多人都被剥夺了宗教信仰的安慰,他永远不能从中获得安全感的世界?作者指出这个问题本身包含着它的解答——最高的幸福,精神洞察与确信都只能在这样一种认识中被找到,即无常和不安全感是生活中不可避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由简单而明晰的方式写就,这本书是一部及时的作品。

——(伦敦)《书籍交换》

编辑推荐

1.阅读群体广:

现代人普遍焦虑,无法好好享受生活,本书正以此为主题,解读现代人焦虑的根本原因;

2.作者有影响:

瓦兹在西方的影响力匹敌克里希那穆提的心灵/宗教作者,本书为北美亚马逊“现代哲学”类销量排名第一的作品,受到包括美国身心灵大师狄巴克•乔布拉及《时代》在内多个名人及媒体推荐;

3.“口袋书”概念:

小开本适合随身携带,更契合灵修作品的阅读定位,书中并配有插图、书签(可与内文互动),具有阅读趣味。

作为瓦兹畅销不衰的经典作品之一,初版于1951年的《心之道》在北美亚马逊上至今依然位列“现代哲学”类销量榜榜首。译者李沁云现为纽约大学东亚系讲师,同样也是一位禅修者。她在译者序言中说,《心之道》不但是解决不安全感和焦虑问题的终点,更是读者可以借其理路而继续探索禅法奥秘的一个起始点。无论是否信奉佛教、禅宗,生活于现代世界的我们都有可能从中获益,超越焦虑,到人的自身内部去找回心灵的平静。

与克里希那穆提一样,阿伦•瓦兹也是向西方介绍东方哲学的主要介绍者,他不执着于某种宗教,而是总体地从心灵的角度向人们播撒一种超越的思想。从在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受欢迎的程度来看,瓦兹并不逊于克里希那穆提,而且他的书都是自己的手笔而不仅仅是讲座只言片语的记录整理,能更加系统地向人们传达从日常解脱的东方哲学思想。

其实,瓦兹用来对治现代人来自生命深处的不安与焦虑的办法,也是一千五百年前中国禅宗初祖的安心之道,是禅法的基本理念。不仅是禅宗,佛教的所有修行方法都教人向自己的心内去求,不安和焦虑,都是心的问题。瓦兹的安心之道就是回到“心”本身。不过,虽然他的主要思想来源于禅宗,瓦兹讨论问题的视野却并不局限于禅宗。

瓦兹的个人经历颇为“复杂”,也许正因为此,他的思想也更接近克氏的融会贯通。青年时期,瓦兹参与了伦敦的“佛教会”,其间并与与铃木大拙有接触,他1936年出版的《禅的精神》可以说是对“对铃木大拙早期著作的普及”,1957年出版的为西方读者讲解禅的历史的《禅道》仍然充满了对铃木大拙作品的广泛征引,这足以说明铃木(日本禅)对他在禅学研究道路上的影响。1938年婚后瓦兹随妻子移居美国纽约后,亦跟随日本临济宗禅师佐佐木指月研习禅法。然而,瓦兹拒绝被任何一种思想框架框住头脑,他后来并没有成为一个日本禅的僧人(据说,他也因为不按照禅宗教义定期打坐而受到过铃木大拙等佛教界人士的抨击),而是去了伊利诺伊州的一家英国圣公会系统的神学院,在那儿研究基督教经典、神学和教会历史。从神学院毕业之后,他有过短暂的圣公会牧师生涯,并曾任教于美国亚洲研究学院 ,之后又于五十年代中期,成为了以写作、广播和演讲为生的自由职业者。对东西方宗教和哲学的融合,贯穿于瓦兹的求学和职业生涯之中。其生前出版的著作涵盖了禅宗、道教、印度教、基督教神学、宇宙论、心理学、精神治疗等广泛的领域,而并未局限于单一的宗教或学说。在《心之道》中同样如此。

瓦兹在考虑引起现代人焦虑的问题时,虽然参考了佛陀“四圣谛”以及禅门公案等内容,但同时也结合、分析了科学、基督教教义、经院哲学、印度吠陀教(“瓦兹遵从的策略并不局限于佛教,而是回到了印度吠陀教先知者的最古老的洞见:剔除不真实的,那么留下来的就会是真实的”——见导读)等方面的内容。他并不是就禅而说禅,而是将它作为一个起点,从更加广泛的文化、哲学角度来探讨现代人心与脑的问题。

在《心之道》中,瓦兹并没有给出实用主义的消解焦虑的方法,而是努力纠正人们的妄念,使读者从本源上察觉焦虑形成的原因。在作者看来焦虑的源头就是一些自我矛盾的分裂(当下与未来,脑与身体,快乐与痛苦,感觉与意识,我与世界),痛苦或者说焦虑的正是这些想要分裂、掩盖的执念造成的。这本书就是在谈论这些执念的荒谬,要求我们重新回到当下,心与脑,自我与世界统一的生命状态(它不一定就是不痛苦的,但它一定是真诚平和的)。书的每一章之间都有内在的联系,它们其实讨论的是一个问题,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并没有一个步骤指导人们怎么做可以减轻痛苦,作者认为人们恰恰应该接受生活中充满痛苦与不安全感的事实,而不应该拒绝和逃避它们。简单地来说,作者提供了一种看待生活的其他方式。

精彩预览

第一章 焦虑的年代

从所有外部表象来看,我们的人生都只是一个和另一个永恒黑暗之间火花般的光。而这两个黑夜之中的间隔也并不是没有乌云的白日,因为我们越是能够感受快乐,我们就越容易受到痛苦侵袭——而且,不论在背景中还是前景中,痛苦永远跟随着我们。通过相信世界上存在着比表象更多的东西、相信我们是为了一个超越于此生的未来而生活,我们已习惯于把我们的这种存在看作是值得的。外部表象看起来并没有意义。如果生活是以痛苦、不完整和虚无为结果,那它对生来就能思考、希冀、创造和爱的生灵来说似乎是一个残忍且徒劳的历程。人作为理性的生物,希望他的生活有意义。并且,除非在他所看到的之外还存在着更多的东西——除非在无常而短暂的生死历程后面有一个永恒的秩序和永恒的生命——他发现很难相信人生是有意义的。

若用一个轻率的比喻来介绍严肃的话题,我可能不会得到原谅。但如何从看起来是一团杂乱的经验当中发现意义,这个问题使我想起了我想邮寄给别人一包水的幼稚愿望:收件人解开绳子,在他的膝头放出大水。可是这个游戏不会成功,因为在一个纸包里打包和封上一磅水实在是不可能,它不可能的程度足以让人恼火。有些纸打湿时不会开裂,不过麻烦在于将水变成任何易于处理的形状,以及在不使包装破裂的情况下把绳子系上。

一个人越是去研究那些针对政治和经济、艺术、哲学以及宗教 问题所提出的尝试性解决方案,越会得出这样的印象:那些极其有才华的人们,在试图将生命之水放进整洁、恒定的包裹里这种不可能且无关紧要的任务上,耗尽了他们的智慧。

有很多原因使这一点对一个生活在今天的人尤为明显。现在,我们关于历史、关于所有曾被扎紧却不出意外地开裂了的“包裹”,都已了解得这么多了。我们关于生活所产生的问题知道这么多细节,以至于这些问题拒绝被轻松地简化,而且它们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复杂、更混乱。并且,科学和工业使生活的节奏和剧烈程度都加快了这么多,我们的“包裹”好像破裂得一天比一天更快了。

因此我们感觉到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着不同寻常的不安全感的时代。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有那么多悠久的传统——有关家庭和社会生活的、有关政府的、有关经济秩序和宗教信仰的——都衰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能握住的“石头”好像越来越少,能被看作绝对正确和绝对真实、在任何时代都永恒不变的事物越来越少了。

对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从道德、社会及精神教条的限制中获得的解放,理应受到欢迎。但在另外一些人看来,它是对理性和心智的一种破坏,危险而可怕,趋于使人类生活陷入绝望的混乱。对大多数人,或许这种即时的解放感会制造短暂的愉悦,但跟随而来的则是最深的焦虑。因为若一切都是相对的, 如果生活是一道没有形状和目标的急流,而且在它的洪流中,除了“变化”本身,绝对没有事物能够持久,那么它就会看上去“没有未来”并因此而没有希望。

只要拥有一个能令其憧憬的未来,人类就仿佛可以很快乐,无论这未来是明天的“好时光”,还是超越了坟墓的永恒生命。出于各种原因, 越来越多的人发觉后者难以相信。在另一方面,前者的劣势是,当“好时光”到来时,若看不到更多的好日子到来的希望,我们就很难去尽情享受它。假使快乐总是依赖于一些我们期待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上,我们就是在追逐一缕永远抓不住的鬼火,直到未来以及我们自身都消失在死亡的深渊里。

事实上,我们的年代并不比其他年代充满着更多的不安全感。贫穷、疾病、战争、变迁和死亡都不是什么新事物。在最好的时代里,“安全感”也只不过是短暂、似是而非的;然而通过信仰灾祸不能殃及的领域里那些不变的事物,例如上帝、人的不灭灵魂和统辖宇宙的永恒律法,是有可能将人生的不安全感变得可以容忍的。

今天,这样的信念即使在宗教界也稀有。现代教育所及之处,没有哪个社会层级没在内部留下怀疑发酵的痕迹,甚至也应几乎没有哪个个人没在心中留下这样的痕迹。不言而喻的是,在过去的这个世纪里,科学的权威已在大众的想象里取代了宗教权威,而且至少在涉及心灵方面的东西时,怀疑论已经变得比信仰更加普遍。

信仰的衰落是经由真诚的怀疑——从事科学和哲学的高度聪慧的那些人认真、大胆的思考——而发生的。被对真相的热情和敬畏所推动,他们尝试着抛掉一厢情愿,去观看、理解和面对生活的原貌。可是虽然他们为改善生活处境做出了一切努力,他们的世界图景却似乎没有留给个人以最终的希望。他们的聪慧头脑所创造出的奇迹留在了世界上,代价则是未来的世界消失不见,而人总是要问出这个古老的问题:“假如一个人得到了整个世界却失去了他的灵魂,这对他有什么益处呢?”逻辑、智力和理性都得到了满足,可是心却饥饿了,因为心已经学会了去感知,我们是为了未来而生活的。尽管缓慢且不确定,但科学有可能在持续几年的时间里给我们一个更好的未来。之后,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它都将终结。一切都将终结。不论延迟多久,一切生造出来的都会崩解。

虽然存在着一些相反的观点,怀疑论仍是科学界的普遍看法。在文学界和宗教界,现在常常认为科学与信仰之间的冲突已是过去的事情了。甚至有一些相当一厢情愿的科学家觉得,当现代物理学抛弃了一种粗糙的原子论唯物主义 (atomistic materialism) 以后,这一冲突的主要原因已解除了。但事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在世界上重要的学术和科研中心,人们以研究科学的完整内涵和方法为业,而他们与他们认为是宗教观点的东西仍然距离遥远。

核物理学和相对论固然已摒弃陈旧的唯物主义,可是在它们今天给我们的宇宙观里,留予有关任何绝对目的或图景的想法的空间甚至更少了。现代的科学家不会幼稚到因上帝不能由望远镜中找到而拒绝承认上帝,或因灵魂无法在手术刀下显露而否定灵魂。他只是注意到有关上帝的理念在逻辑上不是必须的,甚至怀疑这种理念有任何意义。他用其他更简单的方法所无法解释的事情,这种理念也并不能帮他解释。

现代科学家坚持,若认为发生的每件事都是出于上帝的旨意和控制,这实际上等于什么也没说。称一切都是由上帝创造和支配的就像是说“一切都不对劲”——而这没有任何含义。上述宗教看法不能帮我们做出任何能被证实的预言,因而从科学的立场上看,它没有丝毫价值。科学家在这方面可能是正确的,也有可能是错的,但我们的目的不是就这一点而争论。我们只需要注意到这种怀疑论有巨大的影响力,而且它决定了我们这个年代里盛行的心态。

科学所表达的,概括来说就是:我们不知道、也绝无可能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我们已知的一切并不表明他存在,所有声称能证明他存在的论据都被发现是缺少逻辑意义的。的确,没有什么能证明上帝不存在,但寻找上帝不存在的证据的责任落在提出这一看法的人身上。科学家会说,如果你信仰上帝,你一定是在纯情感的基础上这么做,没有逻辑或事实基础。实际上,这差不多等于无神论,从理论上讲,这就是不可知论。因为,不假装懂得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是科学诚信精神的精髓,不使用无法得到验证的假设是科研方法的本质。

这种诚实精神的直接结果深深地令人不安并令人沮丧。人似乎不能离开神话、不能离开这种信念而生活:这一生的那些按部就班和千篇一律、那些痛苦和恐惧都会在未来呈现出特定的意义与目的。忽然间,新的神话——带着对当下世界里最美好未来的不切实际承诺的政治和经济神话——就形成了。通过把个人变成一种广阔的社会努力的一部分,并在其中使他丢掉了他自己的空虚和孤独感中的一些内容,这些神话给了个人一定程度上的意义感。然而恰是这些“政治宗教”中的暴力背叛了它们自身所含藏的焦虑,因为这些“政治宗教”只不过是一群人挤在一起,呼喊着以在黑暗中给自己勇气。

一旦一个宗教开始被怀疑是一种神话,它的力量就消失了。对人类来说神话是必须的,但他无法像配制头痛药那样自觉地开出一个神话处方。只有当神话被认为是真实的,它才“发挥作用”,而人类却无法长期故意“欺骗”自己。

连最出色的现代宗教辩护士也好像忽视了这个事实。他们用来支持某种对正统的回归的最强有力的论据,是那些显示了因笃信上帝而获得社会利益及道德优势的证据。但这并没有证实上帝的真实性,它最多证明了信仰上帝是有用的。“如果上帝不存在,那么有必要发明出他。”或许吧,不过假如公众对他的存在有任何怀疑,那么这个发明就会是徒劳的。

这就是为什么目前在一些知识分子圈中,大多数对正统的回归都这么不可信。它更多的是对一种相信的信仰而非对上帝的信仰。缺乏信心、神经过敏、受过教育的“现代人”与具有沉默的自尊和平静内心的老派信徒,这两者之间的对照使后者显得令人艳羡。但是把神经过敏的出现或缺席当作真理的试金石,以及坚称如果一个人的哲学使他变得神经质,这种哲学一定是错的,是对心理学的严重滥用:“多数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都神经过敏,而多数天真的天主教徒都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快乐和平静。因此前者的观点是错误的,后者的看法则是正确的。”

即使这种观察是对的,以其为依据的推理也是荒谬的。这就好像是说:“你说地下室里着了火,你为此而烦恼。因为你正在烦恼,那儿显然没有着火。”不可知论者和持怀疑论的人神经过敏,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哲学是错误的;这其实表示他们发现了一些自己不知道如何与其相适应的事实。妄图通过逃离事实来逃离神经过敏症的知识分子,只是在奉行“无知是福,难得糊涂”的原则。

当信仰永恒成为不可能,当只存在着它的可怜的替代物——信仰相信,人们便只好在随时间而来的欢乐中找寻他们的快乐。他们其实很清楚地知道,这些欢乐既变幻莫测又短暂,不管他们如何试图将这一点埋在脑海的深处。这带来两个结果。一方面,人们会有一种焦虑,担心自己也许错过了什么,因此他的头脑不安而贪婪地在一项和另一项欢娱之间穿梭,却在哪一个之中都获得不了休息和满足。另一方面,总是不得不追求那个在一个永不会到来的明天里、在一个一切都必定分崩离析的世界里或许能实现的美好未来,这个过程带来的挫败感使人们产生了一种“这究竟有什么用”的疑问和情绪。

因此我们的年代是一个充满沮丧、焦虑、烦乱以及“兴奋剂”成瘾的年代。我们必须在能抓住的时候想办法抓住我们所能抓住的,并在心里压抑我们的看法:整件事情都是徒劳无意义的。我们称之为“兴奋剂”的是我们的高生活标准,一种剧烈而复杂的感官刺激,它使得我们的感官逐渐变得不那么灵敏,并因而需要更多强烈的刺激。我们渴求着使注意力分散的消遣——由景观、声音、兴奋感和刺激构成的“万花筒”,在这一“万花筒”里,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塞进尽可能多的内容。

为了保持这一“标准”,我们大多数人愿意忍受我们的生活,它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两件事情构成的:从事枯燥无味的工作以赚取收入,以及经由间歇的狂热而昂贵的物质享受来在沉闷中寻求解脱。这些间歇被认为是真正的生活 ,是必要的工作之恶所达成的真正目的。我们猜想,做这种事情的理由是可以养活一家人继续做同样的事,因而他们可以养活自己的后代……这样无限地继续下去。

这不是讽刺漫画,这是数以亿计的生命原原本本的现实,它平凡到了我们几乎不需要详加描述细节,除了注意到那些忍受生活的人的焦虑和沮丧以外,我们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但是我们能做什么?看起来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发现一个新的神话,或令人信服地复兴一个旧的神话。如果科学不能证明上帝不存在,我们便可尝试以“他毕竟可能存在”这极小的可能性为前提来生活和行动。在这样一场赌博中,似乎什么也不会失去,因为假如死亡是最终的结局,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我们已经失去了什么。但很显然,这绝不等于一种必不可少的信仰,因为它其实就相当于说:“既然整件事无论如何都是徒劳无益的,那么就让我们假装它不是吧。”第二种选择是,坚定地尝试面对人生只是“一个白痴所讲的故事”这一事实,然后在其中得到我们所能得到的,让科学和技术在我们从虚无到虚无的人生旅途中尽好地为我们服务。

然而这两种选择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承认批判性科学 (critical science) 的一切不可知论,从这里出发,我们可以坦诚地承认,我们对上帝、对个人的不朽或对任何绝对事物的信仰都没有科学基础。我们可以从试图去信中抽离出来,听天由命地生活、不再做更多努力。由这个出发点,出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它既不有赖于神话也不需要绝望。但是它要求在我们平庸、惯常的思维方式和感受方式中发起一场彻底的革命。

这场革命的特异之处在于它揭示了所谓传统宗教和形而上学的神话背后的真相。它揭示的并非宗教信念,而是与上帝观念和永生观念相应的——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实际存在着的现实。有一些理由使我们可以假定一场这样的革命是一些主要宗教观念的源头,并且它与这些观念之间的关联就像是现实之于符号、原因之于结果。普通宗教实践的常见错误是把符号误当作了现实,是看到了手指指出的方向之后却把手指放入口中享受吮吸的快感,而并不去跟随它的方向。宗教理念就像文字一样,没有多大用,还常常误导人,除非你了解它们所指涉的具体现实。“水”这个词在知道什么是水的人们之间才是一个有用的沟通工具。对于“上帝”这个词以及有关“上帝”的理念来说,上述例子也是有效的。

在这一点上,我不希望自己看似很神秘,也不想宣称自己拥有“秘密的知识”。与“上帝”和“永生”相对应的现实是千真万确、正大光明、清楚明白的,并且开放给任何人看。但是要想看到它则需要对头脑进行修正,就像有的时候要拥有一个清楚的视觉也得对眼睛进行矫正。

对这个现实的发现被信念所妨碍而不是被它帮助了,不论一个人信的是上帝还是无神论。我们在这儿必须把信念 (belief) 和信仰 (faith) 区分清楚,因为就一般实践来说,信念意味着一种心境,它几乎是宗教信仰的反面。我在这里所使用的信念一词,是说坚持相信事实就是一个人所“愿望”、希望它是的那样。当情形与他所预想的观念及期待相吻合的时候,持有某种信念者才会向事实开放他的头脑。在另一方面,信仰是头脑对真相的毫无保留的开放,不管这个真相将会呈现为什么样子。信仰没有任何预设;它是对未知的全心投入。信念具有依附性,信仰则会放手。从语词的这个意义上讲,信仰是科学的基本品德,同样地,它也是任何不存在自我欺骗的宗教的必要美德。

大多数人信上帝是为了感觉到安全,为了使我们的个体生活显得有价值和有意义。信念因而成了一个人坚持下去、抓牢生活并为自己而活的一种尝试。但只要你试图去抓住生活,你就无法理解生活及其神秘之处。实际上,你无法抓牢生活,就像你不能将一条河放在桶里带走。要是你试图将流动的水抓住并放入一只桶内,这只能清楚地表明你并不懂得流水的性质而且你将永远失望,因为水是不会在桶内流动的。想“拥有”流水,你必须放手让它走、让它奔流起来。对生活和对上帝而言,也是如此。

人类思想和历史的当前阶段对于这种“放手”是成熟的时机。正是由于我们曾在其中寻求安全感的那种信念倒塌了,我们的头脑才已为“放手”做好了准备。从与特定的宗教传统严格地——虽则也很奇怪地——相一致的角度看,陈规旧习和绝对事物的消失并非灾难,而是福分,这几乎是在迫使我们用开放的头脑面对现实。正如你只能透过一扇明亮的窗户看到天空,你也只能经由开放的头脑来认识上帝。假如你将玻璃窗涂上了蓝色的颜料,你就看不见天空了。

然而那些反对将颜料从玻璃上刮下来的“信教”人士——那些以恐惧和不信任来对待科学的研究态度、把信仰跟忠实于特定的观念弄混的人,令人费解地对精神生活的规则表现出无知,而这些规则是他们有可能在自己的传统纪录中找到的。一项针对比较宗教学和精神哲学的细致研究表明,放弃信仰、不再执着于一个利己的未来人生,以及放弃从有限性和必死的命运中逃离的企图,在追求精神的道路上是一个常见且正常的阶段。这实际上是精神生活的“第一准则”,从最初本来就应当显而易见,但是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博学的神学家对于科学界的批判哲学,什么手段都愿意采用,就是不愿采取合作的态度。

灵魂的救赎只能通过上帝的人身存在形式的死亡来实现,这不是什么新观点。但是,认识到上帝的人身形式并不仅仅是历史上的耶稣基督,也是有关人在头脑中紧抓不放的形象、观念以及对绝对事物的信念,这或许不那么容易。这是诫命 (commandment) 的全部意义:“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象,仿佛上天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

要发现生活最根本的真相——绝对事物、永恒、上帝——你必须停止试图以偶像的形式来抓取它们。这些偶像不单只是粗略的形象,比如在脑海中把上帝塑造为坐在金色宝座上的一位老绅士。它们也是我们的信念,是为我们所珍视的有关真相的先入为主的看法,它们阻断了我们的心和头脑通往现实的通路。形象的合理用途应该是表述真相,而不是控制真相。

这一点一直在伟大的东方传统中被认可,如佛教、吠檀多 和道教。这个原则也不是不为基督徒所知,因为它就隐含在基督的整个故事和教义中。耶稣本人的生活从最初就是对不安全感的全然接纳和拥抱:“狐狸有洞,天空的飞鸟有窝,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

若是基督在最正统的意义上被当作神,将基督视为上帝在人间的独一无二的化身,这个原则就更到点子上了。因为基督生平故事的最基本的主题就是这个“酷似”上帝的人通过肉身被毁灭而成为了生命的源泉。对那些想要借由他作为人的个体性来坚执于他的神性的信徒,耶稣解释道:“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他以同样的口气警告他们:“我去是与你们有益的。我若不去,保惠师(圣灵)就不到你们这里来。”

这些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适用于基督徒,同时也恰恰说到了我们的时代的总体状况。我们从没真正地理解这些话背后的革命性意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是,被宗教所称为上帝的异象的现象,是在人们放弃一切关于上帝的信仰时出现的。在同样的反向努力律 的作用下,我们只有经由对有限性的最完全的接受,才能发现“无限”和“绝对”,而竭力想从这个有限和相对的世界中逃脱反倒是没有用的。尽管看起来充满矛盾,但同样地,只有当我们认识到生活是没有目的的,我们才能发现生活的意义,只有当深信我们对于宇宙一无所知,我们才能了解“宇宙的秘密”。一般的不可知论者、相对论者或唯物主义者都不能到达这个结论,因为他们没有持续地循着他们思维的路线直到终点——这个终点会是他们生命的惊喜。他们过早地抛弃了信仰以及对现实的开放性态度,让自己的头脑僵化以至形成教条。发现这个秘密、这个所有奇迹之上的奇迹,并不需要信念,因为我们其实只能相信已经为我们所知、所预想和所想象的事物。但是这个秘密位于一切想象之上。我们只需要把我们头脑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真相终将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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