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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作品 飞毡 西西 著
世界华文文学奖获奖作品,香港文学必读文本
ISBN: 9787549563050

出版时间:2016-01-01

定  价:58.00

责  编:周昀
所属板块: 文学出版

图书分类: 中国当代小说

读者对象: 大众读者

上架建议: 世界华文文学奖获奖作品,香港文学必读文本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字数: 262 (千字)

页数: 492
图书简介

本书是西西长篇小说代表作,2005年获《星洲日报》世界华文文学奖。全书以花氏家族兴衰作线性的串联,配以魔幻现实主义和童话写实的手法,书写香港(肥土镇)百年世俗生活史。

打开世界地图,真要找肥土镇的话,注定徒劳,不过我提议先找出巨龙国。一片海棠叶般大块陆地,是巨龙国,而在巨龙国南方的边陲,几乎看也看不见,一粒比芝麻还小的针点子地,方是肥土镇。如果把范围集中放大,只看巨龙国的地图,肥土镇就像堂堂大国大门口的一幅蹭鞋毡。那些商旅、行客、从外方来,要上巨龙国去,就在这毡垫上踩踏,抖落鞋上的灰土和沙尘。可是,别看轻这小小的毡垫,长期以来,它保护了许多人的脚,保护了这片土地,它也有自己的光辉岁月,机缘巧合,它竟也飞翔。蹭鞋毡会变成飞毡,岂知飞毡不会变回蹭鞋毡?

——西西

作者简介

西西,原名张彦,广东中山人。1938年生于上海,1950年定居香港,毕业于葛量洪教育学院,曾任教职,又专事文学创作与研究,为香港《素叶文学》同人。著作极丰,出版有诗集、散文、长短篇小说等近三十种。1983年,短篇小说《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获联合报第八届小说奖之联副短篇小说推荐奖。1992年,她的长篇小说《哀悼乳房》名列台湾《中国时报》开卷十大好书。1999年,长篇小说《我城》被《亚洲周刊》评入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2005年,继王安忆、陈映真之后获世界华文文学奖,获奖作品是长篇小说《飞毡》。2009年,《我的乔治亚》、《看房子》入围台北国际书展大奖。2014年获得台湾“全球华文文学奖星云奖之贡献奖”。

序言/前言/后记

说 毡(代序)

书名《飞毡》,严格说来,应是《飞毯》。毡与毯,音和义皆有别。

先说毡。何谓毡?我国古代制毡,是把羊毛或鸟兽毛洗净,用开水浇烫,搓揉,使其粘合,然后铺在硬苇帘、竹帘、草帘或木板上,赶压而成。《说文》之解释为“捻毛也,或曰捻熟也。蹂也,蹂毛成片,故谓之毡”。《释名》说“毛相着旃旃然也”,称为毡。《考工部》说:“毡之为物,无经无纬,文非织非纴。”

毡并没有经过纺捻和编织加工的过程,纺织学上称为无纺织物。它的出现,远比任何一种毛织毯为早,新疆地区气候较冷,在原始社会时期,已经广泛使用。公元前一千年的周王朝,宫廷中已设置了“共有其毳皮为毡”,监制毡子的官吏,称为“掌皮”。

毡是无经无纬压成之物,如今居室所用的blanket,即毛毡。一般手工用的felt,也是毡之一种。毡音沾,异体字为氈[编注:原文为“氈音沾,异体字为毡”]。

次说毯。毯也是用羊毛或鸟兽毛制成,却经编织过程。织法大致分两类:一为经纬平纹组织法,一组经线与一组纬线平行交织;相当于如今几桌上用的衬垫物mat,或置于门口地上用之蹭鞋rug。二为栽绒法,主要是在一组经线二组纬线织成的平纹基础组织上,再用绒纬在经纬上拴结小型羊毛扣,即如今一般所称之地毯,carpet。毯音坦。

毡或毯,在我国古代,有许多不同的名称。先秦时,称之为纰、罽、织皮。《逸周书•王会解》中提到伊尹向商汤建议,跟四方各地交换或贡献物品时,要“以丹青、白旄、纰罽、龙角、神龟为献”。“纰罽”即毛织品,罽,还是华采毛织品的总称。《说文》中解释为“西胡毳布也”。《尚书•禹贡》记载有“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叙”。织皮,不是地名,而是毛布,制造者是织皮人。

汉唐时,氍毹与毡常相提并论。张衡《四愁诗》中说“美人赠我毡氍毹”;汉《乐府•陇西行》诗曰“请客北堂上,坐客毡氍毹”。而毡毯这种毛织品的铺设位置、用途也不明确。《乐府》句中的“坐客毡氍毹”,是指铺在地上的织物,而“毾五香木”则是铺于坐卧家具之上的垫褥。唐代诗人岑参在《田使君美人舞如莲花北鋋歌》中写道:“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 显然是铺在地上的毯;而《玉门关盖将军歌》中写道:“织成壁衣花氍毹,灯前侍婢泻玉壶。”分明是壁挂了。岑参乃边塞诗人,身处边疆,当然多见氍毹。而身处中原的杜甫,笔下是常见的毡。《与任城许主簿游南池》中写道:“菱熟经时雨,蒲荒八月天。晨朝降白露,遥忆旧青毡。”这是杜甫游齐赵时所作,秋天来了,遥遥怀念故乡,有什么比老家的青毡更温暖呢?青毡,乃穷等人家的御寒物。

明文震亨《长物志•绒单》曰:“绒单,出陕西、甘肃,红者色如珊瑚,然非幽斋所宜,本色者最雅,冬月可以代席。狐腋、貂褥不易得,此亦可当温柔乡矣。”富贵之家,当然以狐腋貂褥保暖,一般人则以绒单代席。绒单,由毛织成者曰“毛绒”,由丝织成者曰“丝绒”,绒单即绒毯,也即是毡。清李斗《工段营造录》曰:“铺地用棕毡,以胡椒眼为工,四围用押定布竹片,上覆五色花毡。毡以黄色长毛氆氇为上,紫绒次之,蓝白毛绒为下,镶嵌有缎边绫边布边之分。”可见毡也分等级,青毡当属蓝白毛绒,为下等毡,边镶也必定为布边。杜甫《戏简郑广文兼呈苏司业》诗中写到这位“诸公衮衮登台省”的广文先生:“广文到官舍,系马堂阶下。醉则骑马归,颇遭官长骂。才名四十年,坐客寒无毡。”青毡已为日用必需品,可是广文先生官独冷、饭不足,连青毡也无以奉客。宋王禹偁另有诗句云:“除却清贫入诗咏,山城坐客冷无毡。”七言中融嵌五言杜句,但易一字。无毡之苦,诚然古今共通。

区区一毡,已反映炎凉世态。然则读者看我抄书抄到这里,只怕已如坐针毡了。这种苦,当比冻寒无毡更难受。我近年对书法艺术萌生兴趣,每天也试试习字,而古人是用青毡“衬书大字”(见《长物志》)。《世说》载王献之在书斋夜卧,有盗入室,献之对他说:“青毡我家旧物,可特置之。”书圣父子家中的旧青毡,想来不会用作铺地保暖,是以弥足珍贵。韩愈的《石鼓歌》云:“毡包席裹可立致,十鼓只载数骆驼。”原来曾有人提议用毡包裹石鼓这种至宝之物呢。毡之为用大矣哉。毡屋即蒙古包,毡车即篷车。个人的用品有毡帽、毡袜、毡靴、毡笠、毡笔、毡裘;家中则挂毡帐、毡帘。至于毡墨,可模拓碑文及古器图形。

毯字的出现,远溯自唐代,《补江总•白猿传》有:“嘉树列植,间以名花,其下绿芜,丰软如毯。”那时,毯与地还未组成一词,却和毡合用。白居易《青毡帐二十韵》诗句:“软暖围毡毯,枪束管弦。”到了清代,红楼梦第七十六回:“贾母又命将毡毯铺在阶上。”毡毯合称,用途有别。地毯的名称,要到元代才正式登场。《元史•世祖皇后察必列传》中记载:“宣徽院羊臑皮置不用,后取之合缝为地毯。”这段文字所记的地毯,显然是铺地的羊皮,而不是栽绒地毯。可《大元毡罽工物记》中就记载了各式地毯的制法与颜色,泰定年间的记载是:“赴中尚监资成库送纳成地毯六扇”、“西宫鹿顶殿地毯大小二扇”、“成造地毯四扇”等。

《飞毡》一书中所叙述的毛织品,是地毯,为什么称为毡呢?《说文》说得好:“氍毹、毾,皆毡之属,盖方言也。”小说中的肥土镇,有自己的方言,对于毛棉绒丝织成的铺垫物,不管是平纹或栽绒织法,不管是为人取暖、覆盖、供人欣赏,包裹东西,作为书写的垫子,以至纯为踩踏之用,一律称之为毡。店铺的招牌上明明写着地毯铺,可肥土镇人称为地毡店,无论毡毯,都叫它毡。这不完全是虚构,我生活的地方,一直毡毯不分,都读成“煎”。所以,小说从俗,名为《飞毡》。至于内文毡、毯并用,则略有分别:正常叙事,用毯;如由肥土镇人口中陈说,则用毡。

打开世界地图,真要找肥土镇的话,注定徒劳,不过我提议先找出巨龙国。一片海棠叶般大块陆地,是巨龙国,而在巨龙国南方的边陲,几乎看也看不见,一粒比芝麻还小的针点子地,方是肥土镇。如果把范围集中放大,只看巨龙国的地图,肥土镇就像堂堂大国大门口的一幅蹭鞋毡。那些商旅、行客,从外方来,要上巨龙国去,就在这毡垫上踩踏,抖落鞋上的灰土和沙尘。可是,别看轻这小小的毡垫,长期以来,它保护了许多人的脚,保护了这片土地,它也有自己的光辉岁月,机缘巧合,它竟也会飞翔。蹭鞋毡会变成飞毡,岂知飞毡不会变回蹭鞋毡?

这书的写作,曾由朋友替我向香港艺术发展局申请资助。资助通过后半年,忽然产生一些古怪的议论,让我看清楚了某些人情物事,而这,未尝不是多年来努力编织这毡的额外收获。

编辑推荐

 香港标志性作家西西——王安忆称她为“香港的说梦人”,梁文道说,如果有人问香港有没有文学,有没有了不起的小说家,他会推荐西西,艾晓明认为在世的华语作家中西西“有资格获诺贝尔文学奖”。如果你想知道一个女性作家的视野有多广阔、笔法有多细腻,如果你想知道华语文学结合西方特别是拉美文学写作技巧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你一定要读西西。

 香港20世纪的“百年孤独”——在《飞毡》中,香港化名“肥土镇”,仿佛马尔克斯的马孔多,“肥土镇”这个地名出现在西西的不同作品中,是西西创造的最具代表性的意象之一,本书则是对这一意象最为全面而宏大的书写。肥土镇即是香港,巨龙国则对应中国大陆,通过《飞毡》,我们不仅可以窥见西西文学创作的核心,亦可以了解香港市民社会百年来的兴衰万象。

 世界华文文学奖获奖作品——本书继王安忆《长恨歌》、陈映真《忠孝公园》后获第三届世界华文文学奖。

精彩预览

睡眠与飞行

庄周梦蝶。

许多年来,这寓言衍生过多少不同的解释?

如果顺着作者《齐物论》的观念,以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那么,人只要开放心灵,摒弃私见,不再泥执自我,在某方面而言,人和蝶未尝不可以互通互化;就在化物与化我之间,物我的界线消失,主客融化为一。

真是一个有趣而含义丰富的寓言,许多年后仍然能够引发各种的联想,比如说:睡眠与飞行。庄周说,他做了梦,梦见自己成为蝴蝶。如果一切正常,人在睡眠的时候才做梦;蝴蝶是一种会飞的昆虫。

人类需要睡眠。

大多数的动物也需要睡眠。

昆虫和禽鸟会飞。

人类不会飞。

但人类和其他动物比较,无疑有更发达的头脑,更懂得思想。人类总是不断求索,向无限的时间开拓;对宇宙充满好奇、想象,而且会累积思考和探索的成果。

人类为什么要睡眠?是什么东西触发睡眠反射?迄今并无一致的答案。那种认为脑细胞需要休息的说法,早被推翻:即使常常处于休憩状态的人,隔一段时间仍然会感到发困;即使在睡眠里,脑细胞仍然没有停止活动。

科学家老早指出,人类睡眠中的眼球,往往出现快速的、不规则的运动。因此,人类的睡眠,并非如一般人所想象的“安息”,而是一种“活动”,而且是繁频的“活动”。梦,就在“活动”的睡眠中出现。

有些科学家认为:眼球快速运动的睡眠,能够提供一种恒常的刺激,使中枢神经系统调整到戒备的状态,以应付敌意的外部世界。原始人穴居野地,睡眠时不得不保持警觉,以防身体陷入完全困睡而失去防御。如今,文明日久的成年人,睡眠时并没有“安息”,相信是从漫长的进化中继承了“戒备警卫”的本能。

人类睡眠的时候,瞳孔缩小,血压降低,脉搏转弱,出汗减少,呼吸缓慢。这些都是退守、自卫的表现。动物冬眠时,也呈现类此的情况。睡眠,使休眠者沦为弱者。“活动”睡眠,其实是人类抗拒睡眠的反映。

人类白昼活动,站立或行走,和土地接触的只是两片脚板与十只脚趾;到了晚上,人类躺下来睡眠,整个躯体就躺卧在地面上。人类最接近、最全面贴近大地的时候,就是睡眠的时候。抗拒睡眠的无意识引导人类仰望天空,渴望飞行。但人类并不能够飞行。

蝴蝶是一种能够飞行的昆虫。

庄周梦蝶,这寓言,寄托了人类抗拒睡眠的无意识。

生物钟

领事先生的身体内有一个钟。

领事夫人的身体内也有一个钟。

他们体内的钟,是生物钟。人类每日必须睡眠,睡眠之后又会醒觉。这神秘的周期,看来是被一种生物钟所控制,而不单是由于疲劳。人体内的钟就像人造的钟表一样,是地球自转的模拟物。科学家认为:控制人体睡眠的生物钟,可能通过一种生物学的而非机械的震荡,被地球的自转“带着走”。所以,人类的睡眠才会和外界的一昼一夜周期同步合拍。

这正是睡眠的时分,在肥土镇,如今已经是子夜十二时了。地球上虽然大多数动物需要睡眠,可并不一定要在夜晚进行。夜行动物比如老鼠,它们在白昼时躲在黑暗的洞穴中睡眠,而当黑夜来临,可以安全觅食了,就自动地醒来。人类刚好相反。人类是昼行动物,白昼时活动,到了晚上,就在黑暗的环境中睡觉。

领事先生和领事夫人回到官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体内的生物钟都已经指向睡眠的钟点。此刻,领事先生不停地打着呵欠。所以,不久,他们就各自睡在床的一侧,再过一阵,我们还听见轻微的鼻鼾声。那是领事先生的鼻鼾声。

虽然,领事先生和夫人的身体内都各有一个控制睡眠的生物钟,但他们体内的钟并不完全相同。你听,领事先生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他已经睡着了;而领事夫人呢?没有。她亮着灯,倚在床上看书。那是一本新出版的家乡杂志。领事夫人觉得,她体内的睡眠钟是一个慢钟,因为她到了晚上还是精神奕奕,常常拖到子夜过后很迟才睡得着;而她的丈夫,他体内的睡眠钟则是一个快钟,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已经呵欠频频了。

领事先生和领事夫人都不是肥土镇原住民,他们来自法兰西。他们是到肥土镇来公干的。在地球上,法兰西和肥土镇刚好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太阳照着法兰西国时,肥土镇正好是夜晚;而肥土镇日当头时,恰巧是法兰西国的深夜。领事先生和夫人起初到肥土镇来,完全给两地的时差弄得日夜颠倒,醒睡不分,渐渐才能适应。

这天晚上,领事先生和夫人出席了一次晚宴,然后又被邀请去看歌剧。肥土镇大会堂常常上演音乐会,奏的多半是钢琴、小提琴,入座的也几乎全是番人。肥土镇的居民一般不上大会堂去,一则不习惯番土音乐,二来也不习惯那种衣香鬓影、正襟危坐的场合。肥土镇的人自有他们爱上的剧场。他们喜欢上戏院看肥土剧,穿平日舒服的衣裳,票价不贵,曲词一听就懂,又可以随意吃喝,说话。

肥土镇的原住民不上大会堂听番土音乐,那些居住在镇上的番人也不上普通的戏院看肥土剧。的确,由于语言不同,番人看不懂肥土剧。不过,肥土镇的大会堂终于也上演一出肥土剧了,一位通晓番语的戏剧迷花了许多心血,把肥土剧的曲词、说白,一一译写成番文。于是,产生了很特别的一套番语肥土剧。碰巧有一位英格兰的亲王外游途经肥土镇,官府就在大会堂上演一场地方戏曲,给嘉宾开开眼界。各国的领事也应邀出席,剧目是《庄周蝴蝶梦》。

疑妻

领事夫人在祖国看过不少戏,不过,肥土镇的番语戏曲她还是第一次看。她觉得从头到尾的大锣大鼓喧闹了些,可那些演员的戏服她很喜欢,全是飘飘逸逸的丝绸,发式也极特别。至于戏的内容,那是多么奇怪的故事:一个叫做庄周的人,要试试妻子对他是否忠贞,竟假装死去,躺进棺材里。可他又想到办法扮成另一个男人,去引诱妻子谈情说爱。结果,这做妻子的因为有了新的情人,答应用斧头去劈开棺木。

根据通译的讲解,古代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妻子死了,他却敲着盆子唱歌,又写文章说自己做梦,就梦见自己变了蝴蝶,飞得挺适意。通译告诉领事先生和夫人,庄周是一位哲学家,试妻的故事是后人编出来的。

“哲学家对事物总有一套独特的看法。”领事先生说。

“我想,这位哲学家的妻子一定长得不漂亮,所以,他做梦就变成蝴蝶了。”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这么说,“唉,男人总要怀疑妻子,不相信妻子。”

领事先生睡得很熟了。领事太太翻了一阵书,又想了一阵晚上看的戏,一直毫无睡意。她扭熄了床头的小灯,披上晨衣,走到露台上,把打开的落地玻璃长窗关上。正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件会飞的物体,在露台外面不远的地方,轻盈地飞行。这物体并不发光,也没有声音。物体继续飞行,愈飞愈近,可以比较清楚地看见它了,那是一幅会飞的毯,就像她在书本里看见过的图画一样。

“比埃,比埃。”领事夫人一面喊一面再打开露台的长窗。

“什么事?”

当领事先生赤着双脚奔出露台,只看见妻子抬头仰望天空,伸手指着遥遥的星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仿佛妻子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把他从睡眠中唤醒。

“飞毯,比埃,是飞毯,我看见飞毯。”

领事先生看不见任何飞行物体,他用手轻轻搂抱着妻子的肩膊,但她仍激动地指手画脚告诉他。

“多奇怪,会飞的毯,从前面一直飞过来,从这边一直飞上去。毯上仿佛有一个人,可惜看不清楚,太快了,太突然了。”

“伊芙,你刚才一定又在看那些科学幻想的书了。”

“我看见了飞毯。上面是有人的,大概是个女子,穿的衣裳,就像晚上看过的那出戏中的女主角,飘飘逸逸的,非常轻柔。”

“今天晚上,你看了听了太多奇异的故事,会飞的毯?上面坐着古代的女子?一定是那些故事影响你,是那个哲学家的妻子,是那个会飞的蝴蝶。啊,还有,上个星期我们去参观过肥土镇的飞机表演,这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飞机哩。”

“嗯,一连三天,风很大,又下毛毛雨,可惜飞机飞不起来。”

“是啦,那是因为你太盼望它飞起来。啊啊啊,还有,还有,前天我们去参观过那个地毯展览,一定是那个飞机和那些地毯,在你的脑子里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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