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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说 述林1:战争阴云下的年轻人:1931—1945中国往事 张钧 主编
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出品,国内首本口述历史类Mook《述林》。本书为《述林》第一辑,解读抗战年代的另一种路径——平凡人故事中的1931—1945中国往事。
ISBN: 9787549589296

出版时间:2016-11-01

定  价:48.00

责  编:刘春荣 章昕颖
所属板块: 社科学术出版

图书分类: 中国史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 人文·中国史
装帧: 平装

开本: 32

字数: 310 (千字)

页数: 400
纸质书购买: 当当
图书简介

本书是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出品的国内首本口述历史类MOOK《述林》的第一辑。《述林》致力捕捉大历史中普通人的独特记忆,用人物、故事、细节去勾勒口述历史视野下的中国历史。内容选材主要取自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现有的采访。团队成员走访了21位中国抗日战争的亲历者及其家属,收录了二十一位老人对抗日战争的点滴回忆。本书正是这些采访的整理后的非虚构文集,在书中,这些世纪老人回忆年轻时代遭遇这场战争时迁徙漂泊、辗转求学、敌后杀敌、远征缅甸、文艺抗敌,用故事和细节勾画出一幅普通民众的抗日战争史。

作者简介

张钧 主编

中国传媒大学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首席记者,从事口述采访工作将近十年。

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

国内最为专业的口述历史采集整理团队之一,在崔永元的倡议下,由经验丰富、从业时间长达十五年之久的采编主创人员带队组成。中心成立于2012年,专门从事口述史料的收集、整理、学术研究,以及传播、交流工作。 自2002年始,至2015年底,口述历史团队收集并整理涉及电影、外交、战争、知识分子、知青和民营企业六大领域,逾4000人次、近百万分钟的口述历史采访影像及大量相关视频、图文和实物资料。

图书目录

辗 转

国难当头,百姓沦为难民,辗转他乡。

人总是无奈地被时代裹挟,漂泊如浮萍。

但求学、读书,热爱生活、憧憬未来,

再恶劣的环境也挡不住年轻人的快乐和成长。

走向离战火更远的地方,然后活下去。

少年漂泊记(潘际銮)

老迈的学童生涯(金敬迈)

没有毕业的联大学生(周锦荪)

孙景瑞辗转求学路(孙景瑞)

直 击

政治背景各异,作战方式不同。

他们中有正规入伍的军人、灵活机动的武工队员,也有随军迁移的家属。

他们身份各不相同,却面对同样的敌人,经历同一场战争。

抗联的三种死法(卢连峰)

父亲口中的“西安事变”(卫道然)

武工队里的高中生(李耐因)

我在山东做敌工工作(符浩)

我在湖南打游击(谭昆山)

随军家属的战时生活(谢雪萍)

跨 洋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中国成为反法西斯战争的主战场之一。

归国华侨参战,美国第十四航空队援助,“驼峰航线”物资救援。

无处,不是战场。

远征缅甸第一枪(罗远跃)

南侨雄鹰长空逐日(彭嘉衡)

报务员(吕和声)

演 绎

特殊的抗战年代,戏如人生的背后,

更有错综复杂的人生故事登台。

演艺界,也是一方战场。

孤岛及沦陷区的上海影剧界(吕玉堃)

抗战演剧队(胡宗温)

韦家院坝16号(任宗德)

甘粕正彦之死(张奕)

后 方

战时烽火,尚有

歇脚的地方,长大的地方,

学习的地方,出发的地方。

从未抵达的前线(夏世铎)

在伪满军校“反满抗日”(刘凤卓)

在“保小”长大(王敏清)

在陕北公学的日子(徐桑楚)

序言/前言/后记

前言

自2002 年底,崔永元团队开始做口述历史的收集工作,至今已近14 年。数千老人、数十万分钟的历史记忆通过影像得以留存,但除了少数影像在电视和网络上以电视栏目、纪录片的形式有所披露和传播,绝大多数内容都未面世,依旧存于磁带和硬盘里。

2012 年2 月,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成立,口述历史资料的整理出版被提上日程。挖掘整理现存的口述历史资料,不定期地出版《述林》,就是这种努力的一次尝试。

我们希望它的出版,能为仍显荒芜的口述历史出版领域送上一点切实的果实;为对中国现当代历史仍保有热情和兴趣的朋友开一条回望过去的小路;为那些拿出宝贵时间坐在摄像机前和我们分享自己人生经历的老人,送去一点微薄的慰藉——如今他们正日益衰老,有的已离我们而去。

口述历史中最核心的东西是人。《述林》也将始终把个人的命运置于大历史的背景之前,用人物、故事、细节去勾勒口述历史视野下的中国历史。《述林》的内容,将主要取材于中国传媒大学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的现有素材。数千老人,涵盖近百年中国历史的讲述,将为《述林》的存续,提供足够多的选题灵感。

把原生态的口述变成更具历史价值和阅读快感的文本,是《述林》努力的方向。书中呈现的文本,是我们运用历史学方法对原始文本进行校订、注释、考证,对口述者讲述的历史背景、史实和细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加以辨析后的产物。文字上,在不损害口述者原意和其口语化特点的前提下,我们主要做了“缩水”工作,“水”是口水——口语中的零碎、重复的内容,与主题不相关的累赘表达,等等。我们希望在《述林》中展现的文字,是通顺的、亲切的、逻辑清晰的。而每篇正文后的“校注手记”,则是采访者或校注者对口述者、历史背景和相关事实的介绍和补充,希望这些手记,能够为读者的阅读,清除一些障碍。

取名“述林”,是因为这名字简直就是我们研究中心最好的代称。

述是讲述,林喻众多,“述林”者,众多讲述的集合也。林是树组成的,每一棵树都有自己的纹理,切开来都有自己的年轮,而对每个老人口述历史的采访难道不正是勾画纹理、抚摸年轮的过程吗?

架桥筑屋,木可堪材;构建历史,口述历史也是重要的史料来源。我们十多年所做的,不正是这让木成材的工程吗?

我们不指望一夜成林,只希望通过对《述林》日积月累的浇灌,一棵棵小树苗能早日长大,直至林立。

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

2015 年11 月16 日

编辑推荐

1.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出品,国内首本口述历史类MOOK《述林》的第一辑

崔永元亲笔题词,致敬普通口述者和口述史从业人员

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是国内最为专业的口述历史采集研究团队之一,在崔永元的倡议下,由经验丰富、从业时间长达十五年之久的采编主创人员带队组成。崔永元亲自为《述林》题词:“4000人次的口述,还原一个民族负重前行的侧影”,致敬普通口述者以及口述历史的从业人员。

2. 专业的口述采集整理团队——崔永元口述历史中心——诚意之作,内容独特真实

权威的编辑团队。借助崔永元口述研究中心的专家力量和口述专业人员的力量,特别是该中心目前积累的丰厚口述资源,通过对二十一位跨世纪老人的亲身口述采访,真实展现七十多年前抗日战争史中的某种民间生态;

3. 民众视角:透视普通人在抗战时的真实生态,提供大历史视角外,触摸抗战的另一种路径

从普通人的生活的视角出发,透视平凡个人在那场战争的真实生活百态,触摸历史发展的脉络,看到重大历史进程中普通人生活的轨迹。即使口述主角为重要的历史人物,其讲述角度也是个人生活。

4. 有关战争的跨时代回望,两代人关于青春、生存、人类永恒情绪的交流

七十多年前,国难当头,硝烟弥漫的土地上,年轻的中国人活着、爱着、憧憬着。 仇恨、恐惧、愤怒、喜悦,人类的种种情绪,不会因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消磨殆尽。

到2016年,抗战胜利已经七十一年了。七十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的一切消逝,年轻的容颜、爱情、活力、记忆,甚至生命。就像书中那些老人讲述的一切,其实在七十年多前就已经结束,都不在了。但是在上个世纪的三四十年代,这些事情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当兵、求学、逃难、出国,这些年轻人在硝烟弥漫的中国土地上艰难地展开着自己的生活。

精彩预览

微言抗战

三言两语,亦见时代。

小学毕业后,父亲送给周锦荪一块手表,这是他第一块手表。很高兴,成天戴在手上。可后来他发现,这块手表是日本货,就很不高兴了。

父亲还给他一件橡胶的雨衣,也是日本货,这在当时是很贵重的物品。下雨时,周锦荪就披着它去上学。同学看见后很稀罕,就夸奖他是Young gentleman ,年轻的绅士。可他很不爱听,出门后心里想,我是Young traitor ,年轻的叛徒。

潘际銮一家逃难到湖北,每年雨季家都要被淹掉。他们就搬到二楼住。一楼搭上跳板,作为进出口的地方。潘的父亲每天就雇个小船,到城里头去上班。孩子们没有事,就在门口坐在跳板上玩。潘际銮的两个哥哥会玩,就钓鱼。

潘那时还不到十岁,哥哥给他做个钓鱼竿,弄好鱼食,他也开始在那儿钓。第一回他很快就钓了一个半斤多重的武昌鱼上来。当时鱼特别多,长江水一过来,门口净是鱼。潘的大哥弄个纱布做个网子,搁在水底下,一捞起来就有几十条小鲳鱼。

他妈妈把它腌一腌,油一炸,就当作家里的食品吃。

重庆大轰炸期间,付汝梅在防空洞里头上课,防空洞石壁上都流水,她的母亲总提醒她,不能打瞌睡,不然会得风湿病的。要离开那个石头壁远一点,小板凳放在中间,不要放在靠边那儿去坐着。

付汝梅说,最怕好天气。天气一好,日本飞机就会来。高的建筑物都挂上大的红气球,那就告诉你,今天可能有警报。然后就真的有警报了,呜呜的,有一点像火车拉的汽笛,有的像狼叫一样,一拉警报,家家户户都逃。

当时,每户人家的床上都放个用手巾包着的包包,付汝梅的包包里有换洗的衣服,还有一碗米饭,米饭里头有咸菜什么的。警报一响就带着跑。有时候一晚上不回来,第二天早上都不敢回来。

有一天,一架日本侦察机着火摔到陕西城固的山里边,西北师范学院附中全校三四百学生,都走了十几里路,往那个山上奔。王智量跑在最前面。他看到飞机的残骸,还看到了农民拾到的日本飞行员和他妻子、孩子的照片。飞行员的名字叫山谷忠一。学生们笑着说,对呀,他在这个山谷里一心一意为他的天皇尽忠了。

陈锐霆原来是商震三十二军的,1935 年签了《何梅协定》后,部队从平津向南转移,老百姓站在路边骂。老爷子多少年后咂摸着说:“那时候当兵真不是滋味。”

十六岁时武干卿报名参军,到了国民政府警卫师,发了军衣后,他就把便衣跟人换了钱。等来领兵的副营长说,这小子太年轻,个儿也矮,不行。他紧张起来,哎呀,我长褂子都换油条了,(真要退兵)我没褂子穿了。

1937 年7 月,赵振英高中已经毕业,本还想着考大学,23 日后形势恶化,才匆忙赶最后一班火车离开北平。见着铁路两旁,一边是二十九军士兵,一边是日军,互相瞪着。他看到日军指挥官用望远镜看他们。

1938 年春天,日本人占领沂城。尤广才逃到乡下住了一个月,怕留在这里自己的前途埋没了,就决心到后方去。出发后他沿着道路上的车痕马迹走,知道那是部队撤退的路。一直走到日落也没见到一个人。

第二天走到徐州附近听到炮声,才知道鬼子在攻打徐州。心里害怕,怕自己走到敌人的阵地里去。入夜以后,才终于遇到国民党军队向西南撤退,他夹杂在中间,跟着部队走。淮河多支流,颍河、西淝河,水再深,也得淌过去。

过凤阳河到颍上又到潢川,潢川是李宗仁第五战区司令部的(所在地)。到潢川时,尤广才一身衣裳,已不成形,穿的一双布鞋,鞋面破烂,鞋底也穿透了。

1940 年7 月阎启志黄埔军校十五期毕业前,物价开始涨,之前军校的伙食好极了!两荤两素。每人一双黄皮鞋,衬衣有人洗,行军不带水,渴了就买大桔子解渴。毕业以后到部队,还不如在军校时,且越来越苦。他是河北人,吃不惯大米,没多久,长了口疮。

乐时鸣在新四军教导队毕了业,分配他去江南工作,要走几百里路,不知去了要干什么。心事重重地走了两天,觉得很累。晚上到兵站,正好是同伴的老部下当站长,请他们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睡醒,什么也不想了,浑身轻松。

1942 年,上海的地下党员李琼为在女工中发展组织,去纱厂应聘。招工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厂门的外面,一条马路边上,厂里的工作人员出来,她们一个个地站在那里给他挑,问,你出来做过吗?没有。学过什么吗?没有。多少年纪了?20 岁。

挑选她的人就说:“你年纪大了,只能做做老太婆的工作。”老太婆是什么工作呢?就是到粗纱车间,干最辛苦的活。

工钱能买一斗小米,够你自己吃饭,食量大一点还吃不饱。

1942 年,晋察冀军区政治部协理员肖泽泉的军衣穿破了,没线缝。后来他通过总务处向上级打报告,军区参谋长批给他五根线,用来缝衣服。

李秀鑫所在的河北南宫胡丘村里有三个人参加国民党,去了远征军,后来装哑巴才逃回来,不然一听北方口音就知道是逃兵。还有一个带回来个六指的妓女。

1943 年沁阳蝗灾,田方保家的一亩七分地颗粒无收,四口人出门逃荒,路上妹妹送了人,娘照顾人染上伤寒,被子卷了下葬,六天后爹也殁了,褥子裹着埋了,那天天降大雪。十三岁成了孤儿,身无长物,在别人地头的破窑里栖身。讨饭,或捡或偷地里的麦穗,脱不了壳,胡乱弄弄吃下。爹死后第三十五天,田方保投了八路。

彭嘉衡乘船到美国学习飞行,途径好望角。上岸之前知道那里的瑞士手表很便宜,大家用省下来的钱每个人都买了一两块。那时美国人都很少戴瑞士表,后来他们戴手表到美国去,人家一看很羡慕。

南非华侨告诉彭嘉衡,三个月前也有中国飞行员来,有人上街理发,南非人歧视中国人,不肯给他理。后来那人叫来其他飞行员,把这个理发店捣毁了。警察来,看是盟国飞行员,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所以当地华侨很感谢他们,给华侨出了一口气。

1937 年7 月,卫立煌下庐山上华北前线抗日。从山上别墅下来,夫人朱韵珩带着小儿子卫道然送他。卫立煌的警卫远远跟着。走到南天门就要分别了,卫道然要跟着父亲走,卫立煌说:“用不着,我很快就可以回来,你陪你妈就行了,等我把仗打完,我还要带你和你妈到上海去玩。”

母子两人都很难受,不忍离去。卫立煌的警卫们就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是一起给朱韵珩端端正正地敬军礼。

国民政府规定,高一学生和大学一年级学生都要受集中军事训练。江苏省学生集训在镇江,总队长是八十七师师长王敬久。蒋介石的儿子蒋纬国是东吴大学一年级学生,正好也编到夏世铎所在的总队。那时候蒋纬国没有什么特殊,但是进行摩托车训练的时候,普通学员只有半小时来训练驾驶,他却没有时间限制,夏世铎当时很不满。

张伯苓是参政会的副议长,蒋介石是议长。蒋介石带着宋美龄到南开中学看张伯苓。一些忠实的国民党分子组织学生到广场开会,欢迎蒋委员长到学校考察,带着大家高呼“蒋委员长万岁”,周锦荪和同学们一起都跟着高呼。可这位老兄画蛇添足,他又来了个“蒋夫人万岁”,就基本没有人响应了。

戴澄东说,他父亲戴安澜是5 月18 号受的伤,到5 月26 号下午5 点钟,就已经不行了。郑庭笈和周之再看到戴安澜醒过来,就问:“师长,你看部队怎么回去?”戴安澜示意他们把地图拿出来,指着:“在这里过河,从河东岸回去。”说完以后,就叫卫士把他扶起来,朝着北方,牺牲了。

后来知道,当时日本人在西岸已经埋伏了重兵。所以很多缅甸远征军的人跟戴澄东讲,当时你父亲指了一条活路给我们回来。

抗战期间,川人刘航琛的儿子在重庆北碚复旦大学读书。有次复旦遭到空袭,过后,有人问刘航琛,你儿子被日本飞机打到没?他说,打了个包包。又问他,伤得重不重?他说,打了个坟包包。刘的儿子躲在床底下,日机扫射,子弹穿过屋顶和床铺,击中了他。

田申回忆他父亲田汉。1935 年7 月,聂耳到日本不久,下海游泳淹死了。那时田汉刚刚被假释出狱,软禁在南京,听到这个消息,号啕大哭。他生平有两个音乐上的伴侣,一个聂耳,一个张曙,但两人都不幸早亡,聂耳是淹死的,张曙1938 年8 月被日本飞机炸死。后来田汉痛心极了,根本不想再写歌词了,因为没什么人可以更好地合作了。

吕玉堃回忆,岳枫个头小,有点儿像日本人。“八一三事变”后,上海反日情绪很强烈。他走在街上就被人抓住,说是日本人,要揍他。岳枫申辩自己是中国人,人家不信。最后只好电话打到公司,让公司派车来接他。

出门有危险,但是不能不出门去拍戏。岳枫只好一边在街上走,一边大声唱《三民主义歌》。

吕玉堃说,“文明戏”用现在的眼光看比较奇怪。没台词,没剧本,只有个提纲。你演个要账的,就逼他要账,词全是自己编,没有导演排戏。上来了,就坐这儿,看报。看完了叹口气,把报纸一放,把当天的事这么说一遍,说完了再接着来一套“上中下”。什么是“上中下”?一个年轻人不学好,要自杀了,“你怎么可以有这个行为呢?你这样自杀,上怎么对得起国家,中怎么对得起父母,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么一套东西。旁边的人就接,“你怎么对得起江东父老,怎么对得起江西老表?”观众就笑了。

张石川告诉吕玉堃,过去拍电影没有场记。拍电影的演员都是“文明戏”的演员,要么就是京剧演员。拍电影的时候,演员一看,对方身上穿的马褂非常漂亮,第二天就早点儿去,找这个马褂,穿上。结果电影放出来就跟变魔术似的,刚才这人身上穿的马褂跑那个人身上去了。所以后来就规定,记好了谁穿什么衣服,不许乱穿,场记就是这么形成的。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进步的抗日演剧团体都散了,变成商业团体。韩非替老板组织剧团,把石挥、黄宗江等人找来。韩非代表老板说,咱们哥们儿都是A,就是A 级演员,每月工资600。石挥就冷冷地来了一句,“我要601”。那意思就是小子们,我比你们强。大家听了都一愣。后来就给他起个外号叫“601”。黄宗江说,生活里碰到这号人,确实比较难相处,可是一演戏,石挥的确是601。

石挥的话剧比电影更精彩,可惜今天没留下来。

“华影”成立不久,在上海大光明影院演《怒吼吧,中国》。日本人宣传反英美,这个戏正好是。最后一场是全体演员在台上喊“打倒英美帝国主义”,吕玉堃回忆:大家平时都喊惯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英美帝国主义”又绕口又不习惯。顾也鲁喊了一声,喊得还蛮响,大伙都跟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他就又喊了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大伙儿都傻了,赶紧闭幕下场。

宪兵队“哗”就都上来了,问,“没喊呢,

刚才谁喊的?大伙儿说,

你们谁听见了?”谁都没听见。“喊了吗?”“没喊!”

宪兵队查不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满映”演员张奕回忆说:“满映”早上八点钟上班,上班不到五分钟,喇叭就放晨曲。音乐一响,所有职员都要遥拜日本天皇,

在心中默念祝你万寿无疆云云。接着又放一遍音乐,遥拜帝公——伪满洲国皇帝溥仪。每天如此。一次演出科的导演大谷俊夫找到次长姜学潜,说遥拜是很隆重的事情,可演员吵吵闹闹的,一是对天皇和皇帝不尊敬,二也影响我们的情绪。姜学潜说,好,我管管他们。姜学潜就召集演员开会,他开口就是:“你们这帮混蛋。”大伙儿不敢吱声。“早上遥拜的时候你们闹什么,人家都给我提意见了,你们不好安静一点吗?不遥拜也不强迫你。旁边日本人遥拜呢,你不影响人家嘛。净给我找麻烦。”这是开场白,把大伙儿训斥一顿。“你们怎么那么不明智呢?那遥拜,谁知道你怎么遥,怎么拜啊?你就在那儿眯着不就行了嘛。你不想让日本天皇万寿无疆,不想让‘满洲皇帝’长寿,你就在那儿琢磨:日本人太欺负我们了,蒋介石你快回来吧。你还不会想这个吗?”大伙儿一听都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别吵吵,以后你们要再出事儿我就扣你们工资,听明白了没有?”大伙儿说,明白了!声音特大。

在四川时,黄宗江的前女友要跟别人结婚了,黄宗江准备写一封信给她。好朋友蓝马给他讲了勃朗宁夫妇的故事。说有一次伊丽莎白出事了,罗伯特给她写信,说:“我曾为你而战,最后的最好的一战。”黄宗江就把蓝马教他的这两句写进信里,寄给那个女朋友。

蓝马外号懒马,不仅懒得谈恋爱,也懒得读书。黄宗江问他:“你平常也不读书,哪来那么多学问?”蓝马说:“我一年就读半本,都用上了。”

方沛霖有个新电影要拍,就带了剧本找《万象》杂志主编陈蝶衣,请他写电影插曲的歌词。陈蝶衣一看片名《倾国倾城》,就说:“阿方哥,现在是国难时期,既不能‘倾城’,更不能‘倾国’啊,这个片名不行。”方沛霖回去后翻新片的说明书,看到“凤凰于飞”四个字,第二天又找到陈蝶衣。陈觉得可以借题发挥,就写了《凤凰于飞》的歌词。

这首歌被金嗓子周璇一唱,流行一时。

叶于良因为搞抗日杀奸团被捕后,日本宪兵问他:你哥几个?哥九个。哦……那死一个没关系。就笑,叶于良也笑。那时想,死就死吧。

左勇所在的抗大五分校,在江苏盐城一带。“白天日本鬼子出来扫荡,我们避开了,夜晚就去打他,袭击他。……那就是告诉敌人,我们还在,我们不会投降的。”

郑竹书军校十九期还没毕业,分到青年军六一九团当教育班长。“连队里有六〇炮,火箭筒下到班,团里有工兵、炮兵、坦克,火力是原来的十三倍。”青年军士兵“文化程度高,掌握火器快,一听就懂……那时候心想,要是有一百个这样的师,可以横行天下……”

参加了新四军四师的老战士方远说,新四军六师活动地区西至南京,东迄上海,北抵长江,南到太湖,是敌人的“治安模范区”。汽艇众多,水网密集。六师很长时间集中不了一个连以上的部队,打不了两个小时以上的战斗。不然敌人就围上了。

1942 年的鲁南无日不战,教二旅主力被迫撤到江苏赣榆一带休整,留下五团在当地坚持。但是,旅主力一撤走,二百里的地区内顿时人心惶惶,大部分地区开始伪化,但带兵还可以走,作为五团政委的杨永松带着半个连去旅部接受任务,只能走山梁。走到有的村围,已经不让他们进村了……那就只有打。

四几年在苏中反扫荡,陈海峰在的后方医院迁到海边,鬼子扫到海边时就得上船,海上一待就是半个月。晚上去抓螃蟹,一打手电,螃蟹成千上万地爬过来。自己做虾酱,饥一顿饱一顿,提心吊胆,医院没几条枪,谁来也打不过。

皖南事变前,陈海峰他们后方机关往茅山撤,过青衣江,对岸国军五十二师的机枪冲他们头上扫射,想逼他们退回去,他下水时听见子弹咻咻地从头上飞过。上了岸,部队呈四路纵队穿过马头镇。五十二师的士兵站在两边,刺刀修长,瞪着眼看他们。他们不管,大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反复唱。

郑需凡参加八路军第一次战斗,是救山东省主席沈鸿烈,连队负责阻击日军。日军一个小掷弹筒弹打在旁边,半边身子都麻了,战斗不利,连队撤得很急,旁边人说撤,“我意识有点模糊,说你撤我掩护,他以为我不行了……”清醒的时候,已经不打枪了,下边日本鬼子没上来清扫战场,也已经走了。他就在山上转,饿了挖野菜,渴了喝溪水,一星期,不敢轻易下山进村,怕碰上日本鬼子。有天听到下边村里吹号,听出是自己人,拄着东西下去一看,“就是我们连!”见了说,哎,你没死啊。

有一年山东纵队分好几期整军,部队番号变了好几次,郑需凡在的六十一团先后变成七支队、二支队、津浦二支队,有时自己都记不清番号了,碰上哨兵喝问口令:哪部分的?想半天。“六十一团的……”哨兵大喝:六十一团早没了!

吴淞战后跟随解围部队进了已成一片废墟的常德,尸体还很多,臭满四城——老百姓都不肯埋日军的尸体。那时他看到两个兵,服装整齐,升起了一面国旗。心里觉得很自豪。

特务连长尤广才随五十师飞越“驼峰”到印度。一下飞机就洗了一个澡。美军设了两个浴池,洗完澡要打防疫针,换上新装备。中国带来的衣服都烧掉。烧火时印度人围着看,可能是想把这些东西拿走。从中国飞来时,他们的行李都很新,尤其毯子都是新的,为什么要烧掉?实际上这是军事防疫处理。

尤广才说,第二次滇缅作战时的空运补给,中国不能比。每个营以上,都有通信(设备),行军走到一个空场,摆上布板,发一个信号给美军,美军补给就投过来了。它有两种,投粮食的是白布伞,投武器的降落伞跟现在的人造丝棉差不多。好点的武器、弹药,都用丝织的(降落伞)。

在湖南打游击的谭昆山回忆,到1945 年日本兵也很困难,吃稀饭、吃霉米,还得饿肚子。到农村抢粮食,连废铁都要收去,要造武器连钢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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