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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说 我的五千年 上古迷思——三皇五帝到夏商 (美)夏维东 著
神奇的三皇、迷离的五帝、半遮面的夏朝、甲骨青铜上的故事;幽默轻快,钩沉辨析,引领读者追寻上古扑朔的历史踪迹。
ISBN: 9787549567423

出版时间:2019-03-01

定  价:58.00

责  编:柏欲江 李玮 华迅
所属板块: 文学出版

图书分类: 历史随笔

读者对象: 大众读者及历史爱好者

上架建议: 历史,文学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字数: 289 (千字)

页数: 408
图书简介

从三皇五帝到夏商,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童年期,由于文字的缺席,使那段漫长遥远的历史显得扑朔迷离。作者从“历史的时空”这一自序开篇,以大量历史典籍和考古资料为依据,将“神奇的三皇”“迷离的五帝”“半遮面的夏朝”及“写在甲骨、青铜上”的故事进行钩沉拾遗与辨析思考,以幽默风趣的语言进行讲述,将其间的人物、事件生动地呈现出来,使故纸堆间的扁平人物变得饱满立体、有血有肉,也使丰富却相对枯燥的史料变得鲜活明朗,读来兴味盎然。在每章尾声处,作者均以提纲挈领的小结进行收束,简洁明快的总结使得读者对每个朝代的整体特点有了一个宏观印象。作品风趣不乏严谨,避开了深奥晦涩的理论与诘屈聱牙的行文,轻快明亮的叙述拨开上古历史交错杂沓的面纱,带领读者在轻松的阅读中追寻上古历史的迷踪。

作者简介

夏维东,祖籍安徽,旅美作家。迄今著有《纽约梦幻变奏曲》《危险的爱》《黎明太遥远》《预言密码》四部长篇小说,《王伯之死》《界线》《解决》等多篇中短篇小说,在海内外媒体发表有文学评论、散文、诗歌等。其中诗歌《习惯用语》获首届“淮风全国诗歌大奖赛”佳作奖;评论《西西作品印象》获第二届《台港文学选刊》征文一等奖、《余秋雨的心态》获书友会评论一等奖;长篇小说《纽约梦幻变奏曲》被评为皇冠第一届“大众小说奖”推荐作品,短篇小说《解决》获2006年汉新文学奖小说一等奖,短篇小说《拼版游戏》获“五大道文学奖”三等奖。

图书目录

历史的时空

1 第一章 神奇的三皇

13 第二章 迷离的五帝

13 一 黄帝篇

22 二 颛顼篇

28 三 帝喾篇

35 四 帝尧篇

48 五 帝舜篇

70 六 五帝小结

77 第三章 半遮面的夏朝

77 一 鲧、禹父子

87 二 九州方圆

97 三 功成身“进”

107 四 “会计”往事

117 五 承前“启”后

128 六 后羿是谁

140 七 寒冷之夏

152 八 少康中兴

164 九 盛极而衰

177 十 履癸履历

189 十一 夏朝小结

201 第四章 写在甲骨、青铜上

201 一 商汤烈烈

215 二 伊尹之谜

228 三 兴衰交替

241 四 武丁盛世

259 五 千年之恋

277 六 江河日下

292 七 百年恩怨

309 八 帝辛简历

327 九 喧宾夺主

347 十 殷有三仁

361 十一 牧野之战

374 十二 无言的结局

385 十三 商朝小结

序言/前言/后记

历史的时空(序)

“我的五千年”系列第一部《上古迷思:三皇五帝到夏商》出版之际,我忽然想起父亲。

父亲古诗词和书法造诣都很高,可惜的是,他儿子我两样都没学到,但老人家培养了我的阅读爱好或者说教会了我阅读。

我的阅读始于父亲的书橱。那个书橱的颜色介于蓝绿之间,我一直觉得它不太好看。现在那个书橱还在老宅,于我而言,那是通向世界的窗户,所有的窗户必定都是好看的。

我童年、青少年的时光一直与父亲的书橱有关,与父亲有关。小时候,父亲让我背诵古诗词,为了调动我的积极性,每背一首奖励五分钱(长诗价钱另议)。那些零钱攒起来可以买小人书,于是我背诵的热情非常高,高到父亲承受不了。假期时,我专挑“五绝”“七绝”猛背(因为只有四句),一天能挣到一块钱。那时父亲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不得不实行“涨停”制:他每天最多支付四首的钱。我也就相应调整背诵量,每天最多背四首,其余时间看闲书,反正那时也没啥游戏好玩儿。

书橱不大,书的种类倒是挺齐全,文史哲都有。我后来从中挑了二十来本带到美国,现在还不时翻翻那些书页已经泛黄、微脆的书籍,如同翻阅逝去的岁月。

父亲知道我喜欢文学。因为“涨停板”的缘故,我的文科成绩一直不错。但老人家坚决不让我学文。当时的我不像现在的孩子们这般叛逆,心里虽不情愿,还是顺从父亲学了理科,从此开始了“专业”的“不务正业”。我这个理科生的书包里总是可疑地藏着文科类的书,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就这么“混”着,一直混到美国。

多年以后,我觉得父亲让我学理科也许是对的。虽然我更喜欢文科,但数理化对逻辑能力的训练不言而喻,我从中受益良多。

我从没想过要写一套“我的五千年”这样的书。在写这套书之前,我一直断断续续地写小说、评论等闲杂文,偶尔也写写诗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文小说我看得越来越少,大多数小说看不到一半就不想看下去。

历史比小说好看多了,乌龟王八蛋和英雄好汉都躲在故纸堆里。他们一直就在那里,无论他们曾经怎样叱咤风云,现在都安静了下来。本书在《侨报》上连载时,我写了几句话作为引言:“那些远去的人和事远比任何小说都精彩,它们只是远去,没有逝去,无论光荣或是耻辱,它们都将永远活在民族的记忆里。”

父亲曾说好读书不求甚解还不如不读书,我认为父亲的大白话说得比孟子的“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实在得多。

父亲说的书是泛指,而孟子的“书”则特指《尚书·武成》。孟子之所以不信“书”,是因为《武成》里说商周的牧野之战“血流漂杵”。孟子认为“血流漂杵”绝无可能,理由是周武王是仁义之君,怎么可能流那么多人的血?孟子的“论据”完全基于自己的“论点”,裁判员和运动员都是他自己。如果孟子不是故意的,我只能说那是因为他没学过数理化。《尚书》作为儒家经典,孟子不可能不信,可他是选择性地相信——凡是与自己“三观”有抵触的,一律都是假的,不予采信。

孟子的那句名言显示了儒家的双重标准。双重标准这个逻辑悖论在中国文化里运行得通畅无阻,并且对后世产生深远的负面影响,不仅仅是史观,甚至是文学观:单调的黑白二元,黑的特别黑,白的特别白,好人好得不像人,坏人也坏得不像人。比幼稚的黑白定位更可怕的是,权势是定位的唯一及终极标准。儒家独大就是受惠于权力,那么它反过来为权力服务毫不奇怪。权力可以让一切悖论都变得顺理成章,一个有着官方背景的学派是无敌的,也是无聊的,有时甚至是无赖与无耻的。

《圣经·罗马书》里有句话说得很好:“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靠自己的行为称义,更遑论“称圣”了,可偏偏中国的“圣人”特别多。

我不喜欢那些虚假的圣人,我喜欢历史本身。我无意为任何人翻案,也无意为任何人添彩,哪怕是夏家的祖先大禹,我也不愿为他添加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比如我不相信他老人家曾经高风亮节地“禅让”过,尽管圣人们对此津津乐道。

我无意成为古籍的翻译机,更无意成为前人的传声筒——虽然我从前辈那里获益匪浅。我只想表达自己对历史的看法,或者说是对人生的认识。“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又何尝不是人生?

我必须承认,起念写“我的五千年”很偶然。2014年11月初的某个黄昏,下班回家的路上恰逢堵车。那天下雨,雨水中的灯光迷离,迷离得就像很久以前的往事——历史。如果那天不堵车,不下雨,我是否会写这套书?应该会的,只不过不是在那一天罢了。我想我一定会在某个瞬间里进入历史的时空。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NBA频道,也没看书,一口气写下本书的第一章《神奇的三皇》,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写下这套书,既偶然又必然,如同宿命。

我无法给写下的东西定位,论文、杂文、小说、评论的成分都有,姑且称之为“跨文体”吧。是什么文体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写作中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激情,似乎我以前的那些写作练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做准备的。

屈原在《天问》里问了很多问题,直指上古的传说与历史。上古是非信史时代,由于没有文字,史书中记载极少,而且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碎片,同时因为口耳相传的缘故,很多东西已经走样。那些有限的碎片凌乱、迷离,要把它们拼接、再组装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重新梳理这些史料传说的过程中,我忽然理解了屈老夫子为什么有那么多疑问,因为每一个碎片都是一片疑云。

那些疑云不是“偶尔投影到波心”那么简单,我无法对它们挥挥衣袖。它们驱使我思考、辨析,并用想象把它们黏合起来——想象是和疑云最接近的一种物质。想象的部分对于我而言很重要,它们给了我叙述的激情、言说的空间以及写作的乐趣。需要说明的是,那些想象只是针和线,把那些碎片连缀成一个相对完整的图片,关于传说或史实的部分则无一字虚构。

本书在“天涯社区”网站连载时,“天涯看点”的推荐语这样说:“作者的文笔幽默,可以将各种文献记载的文字变成一个个丰满的故事,描述的人都活灵活现,而且有些观点也与传统的史学观点不尽相同,这正说明了作者是一个独立思考的传作者,而不是一个翻译古文的‘翻译’。”我不知道自己的写作在多大程度上达到了推荐语的赞誉,但它准确地道出了我的写作初衷与企图:尽量写得有趣一点儿,尽量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的五千年”系列将是一次漫长的写作跋涉:从三皇五帝一直写到民国,预计二十部左右,呈现一幅完整的五千年历史画面。

三皇五帝到夏商是中华文明的童年期。文字直到商朝中期才出现(另一说是夏代初出现,此处以商朝中期为准),这段近两千年的历史在史籍里记载很少,所以我把这两千年合在一起。写第一部的难处在于搜集资料,周以后的文字记载就多了,但也带来另一个难处——取舍的问题,从一堆乱麻中理出头绪并不比找到零星的线索容易。

第一部以后的每部都将是某个时代的断代史,比如刚完成的第二部写的是西周,接下来第三部写春秋,第四部写战国??最后一部写清朝。

不多说了,看我写吧,跟我一起走过五千年!

借此机会,我想对父亲说:请允许我把“我的五千年”第一部《上古迷思》,五千年中的两千年献给您,是您把我引领上如此迷人的文字之境,尽管您不让我学文科。您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导师,一直都是。

夏维东

2016年9月18日于美国新泽西

媒体评论

庙堂之高,自有庄严肃穆的气氛;江湖之远,则不乏洒脱的风韵。随笔化的历史,不是戏说,没有影射,它只是把历史的细节一一掰开,让读者看在重重面具和浓妆艳抹之后的人的真实面目。

——旅美作家?张宗子

历史是只巨象。史实在册,似案上之钉,却因人的视角站位不同,导出的影像便千姿百态。维东拎着他精心抛磨出的视镜,领着我们悠然穿行于历史铺陈的花园中观景赏物。

——旅美作家?陈谦

编辑推荐

从三皇五帝到夏商,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童年期,由于文字的缺席,使那段漫长遥远的历史显得扑朔迷离。作者以大量历史典籍和考古资料为依据,通过钩沉拾遗与辨析思考,以幽默风趣的语言,将其中的人物、事件生动地呈现出来,使得故纸堆间的扁平人物变得饱满立体、有血有肉,也使丰富却相对枯燥的史料变得鲜活明朗,读来兴味盎然。该书具有鲜明的叙写风格,作者在引经据典讲述故事的同时不忘适时地嵌入当下生活中的元素,在忠于典籍史料的同时不忘发出独到且颇有见地的一己之见,在保有文本历史厚重感的同时又能借助想象对历史故事进行适度演绎,使那些远去的人与事、光荣与耻辱在文本中逐一复苏。通过想象的针线,作者将流散于上古星河中的历史碎片连缀成一幅相对完整的图卷,在“尽量写得有趣一点儿,尽量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一诙谐洒脱的叙述中,引领读者对历史保有敬畏,引导读者对历史抱持自我的思考与判断,带给读者轻松愉悦的阅读体验与富有个性的历史阅读观。

精彩预览

第三章?半遮面的夏朝

一?鲧、禹父子

众所周知,大禹的父亲是鲧;非众所周知的是,鲧是五帝之一颛顼的儿子。《竹书》载:“三十年,帝产伯鲧,居天穆之阳”;《夏本纪》一上来也说“鲧之父曰帝颛顼”。颛顼在位三十年时,正好是五十岁的天命之年。那么尧舜时期的鲧多大岁数了?颛顼在位七十八年,他去世那年鲧四十八岁,历经喾六十三年,挚九年,尧九十八年,他被舜流放到羽山时是尧九十七年,那么他便二百一十七岁了!我只能把鲧当作穿越人了,穿越人永远年轻,这样想我才有勇气往下写。

鲧被四岳强烈推荐治水那年“才”二百零八岁,和穿越前辈共工、后羿相比,他还是个小青年,四怪之一黄帝(帝鸿)的儿子穷奇也比他年长百来岁,按辈分鲧是穷奇的从孙。有些史书说鲧就是梼杌,这是毫无根据的臆测。虽然看起来他们确实有点像,同一个爹,岁数都够穿越人级别,但梼杌明明被舜和四岳在“四门穆穆”运动中联手“保送”到蛮荒之地保卫边疆去了,难道他有空当回来治水?

这两种可能都不存在,因为鲧一直在尧帝手下为官,爵位是伯爵(“崇伯”),爵位不算太高,前面还有公和侯爵,四岳肯定是公侯身份。崇是鲧的居地,据说是山西襄汾、曲沃、翼城间的崇山,后面还会出现另一个位于湖南的崇山。

尽管鲧的群众基础和名声不太好(“负命毁族”),他应该还是有能力的,四岳举荐他的一个理由就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治水,也是,穿越人见的风浪多了去了。

屈原在《天问》里问:“不任汩鸿,师何以尚之?”意思是既然鲧没能力治水,为什么还要举荐他?屈原问得真天真,若是事先“剧透”,鲧自己死活都不会去干治水总指挥的,甭管四岳还是五岳推荐。

鲧和当朝权臣的关系不错,起码和四岳关系匪浅,在尧面前也说得上话。他对舜这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兼驸马羡慕嫉妒恨,据韩非子说,鲧当时的话很没有政治水平,说舜一介匹夫,怎能担当国之重任?用他,国家前途堪忧(“不祥哉!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又说“尧不听,举兵而诛杀鲧于羽山之郊”,这句话笔者认为不成立,鲧一个戴罪之人,还用得着举兵围剿吗?再说,尧会因为这么一个私下的小报告把鲧杀掉?相反,鲧若私下里在尧面前大说舜的好话,尧倒真有可能杀了他。

《山海经》就更离谱了,说鲧没经帝同意,偷了息壤就去堵水,悲摧的是,他使用息壤不得法(估计匆忙中,他忘了拿息壤的使用说明书),水没堵住,还因盗窃罪被帝派出的杀手祝融杀死于羽山。那个帝既不是尧也不是舜,而是天帝,天帝又叫天皇,就是司马贞声称有十二个头的那个家伙。祝融也是备选的三皇之一,没当上“皇”改当杀手,穿越三千年的时空把鲧杀死。祝融是专业玩火的,鲧是业余玩水的,水能灭火,但业余的还是比不过专业的。

按《山海经》的说法,笔者认为鲧不是罪人,反倒是个英雄,他盗息壤不是为了走私,而是为了天下百姓。错在天帝头太多而心眼太小,他把息壤的使用说明书给鲧不就没事了吗?天帝的十二个头开会后可能觉得理亏,便把息壤的使用说明告诉了鲧的儿子禹,禹于是“布土以定九州”。

《山海经》真是部奇书,想象力天马行空、天真烂漫,经常冒出几句萌萌的“穿帮”台词,我很喜欢。比如那个迎着太阳跑“马拉松”的夸父,一会儿说他是渴死的,过一会儿又说是被应龙杀死的。反正它就是一部“巫书”(鲁迅说的),没必要太较真,不过它里面有些蛛丝马迹可以和史籍里的零星碎片产生微妙的联系。

杀鲧的应该是舜而不是尧,《史记》也是这么说的,“乃殛鲧于羽山以死”。舜要杀鲧的动机很充足,谁让你说我坏话来着?!但理由并不充分,鲧因治水不力被流放已经得到惩罚,就像兜和共工被流放一样,当初不杀他说明他罪不至死,何以在羽山期间把他杀死?这个不充分的理由恰恰证明了舜的动机。

鲧的性格和遭遇都有点像商鞅,他们低估了潜力股的升值空间。商鞅就是因为得罪了嬴虔和嬴驷这爷孙俩才在他的靠山秦孝公死后招致杀身之祸。也许鲧想当然地以为继承尧大位的必是丹朱,舜不过是个辅政大臣而已,他哪里知道当舜做“代理帝”之后不久,尧就已经是傀儡或者说已被软禁在平阳了,舜大权在握,立刻把鲧的流放改判成死刑。

屈原对此又想不通了,说既然鲧都关押了那么久,干吗又要杀他?(“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屈原有赤子之心,适合做诗人,他做不了政客,最后在舜的流放地汨罗投江自杀,给自己的一生画了个悲壮的句号。

甭管鲧是被谁杀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杀了;另外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是他有个儿子叫禹,这个儿子做大的时候,叫大禹。

关于禹的出生有两种说法,这两种说法的差异之大让任何地球人都想撞墙。

《山海经》说鲧临死前剖腹取出儿子禹,也就是说禹是单性繁殖的,这是中国传说里最令人难忘的一个空前场景,但不是绝后。五百多年后,殷商朝的一个猛男,不对,是一群猛男,比鲧更厉害,一次可以“生”两个儿子,留待以后再说。穿越人体质特殊非我等所能想象,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舜在杀了鲧之后,立马让“婴儿”禹子承父业?如果你知道这是《山海经》的习惯性“穿帮”就不会太吃惊了。不过屈原还是想不通,问:父亲的肚子生出儿子是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伯禹愎鲧,夫何以变化?”)屈原太可爱了,他问得好萌啊。

《竹书》透露了禹较为正常的一种生育方式,他妈叫修己,没事出去踏青,然后怎样?你猜对了,在出行途中,因光电反应珠胎暗结,光是星光。(“母曰修己,出行,见流星贯昴,梦接意感,既而吞神珠。”)禹的生产方式和契异曲同工,契的妈妈简狄剖腹(或胸)生下契,修己剖背生下禹(“修己背剖,而生禹于石纽”)。修己还有别的名字,有莘氏之女,叫女志,或叫女嬉。她之所以有不同的名字,是因口耳相传之故,名字传走样了,其他人等都有类似的情况,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上古的人名字很多,现代人的名字也很多,大多是上网穿的马甲。石纽,据《蜀王本记》说是广柔县,即现在四川北川县。笔者认为这有道理,还记得颛顼的父亲昌意和大伯青阳发配到哪里吗?泜水和弱水,此二水均在四川。这似乎暗示鲧是在父亲颛顼被指定为接班人之后才回来的。

舜杀了鲧之后,让禹继续治水,这并非舜的本意,而是四岳的举荐。墨子对于舜杀其父而用其子的做法不能接受,于是便四处“发帖”暗示鲧、禹并非父子,只不过没人听他的,无论正史野史都把鲧、禹当成父子,《山海经》《天问》《竹书》和《史记》均执此说,墨子在这个小问题上栽了大跟斗。其实从年龄上判断,鲧和禹确实不太可能是父子,就像鲧和颛顼不可能是父子一样,禹做鲧的重孙都着急了点儿。

禹在父亲的人生悲剧里学到不少经验教训,为人很低调。舜任命他做治水总指挥,他下跪叩首,举荐弃、契弟兄俩和皋陶,直到舜说还是你来做吧(“汝其往视尔事”),这才赴任。禹做事勤奋,为人谦和(“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和鲧的为人处世迥异。也难怪,文命兄当时无势,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后来当他势力渐长、声望渐高时,他又是另一副模样了。

禹接受任命后,和伯益、后稷一起奔赴抗洪救灾的第一站是尧的出生地之一冀州。禹确实是个实干家,而且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穿着简易的工作服,住在简易的工棚里,风餐露宿。他翻山涉水,根据地势高低,因地制宜,该填堵处就填堵,该疏通处就疏通,把平地的积水导入江河,再由江入海,于是水患消除。不像他父亲鲧不知变通之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看到水就堵,水四处漫溢,鲧就疲于奔命四处堵,最终把自己堵在羽山上再也下不来。

据《山海经》和《淮南子》透露,大禹治水时还和共工打了一仗,《荀子》也说“禹有功,抑下鸿,辟除民害逐共工”。看样子共工被舜流放到密云后,不老老实实反思罪行,反倒变本加厉,又跳出来兴风作浪。大禹邀请到曾和黄帝一起工作过的四龙——应龙、黄龙、白龙和苍龙参战,这才把共工彻底制服。共工的一生是穿越的一生,他在每个时空的结局都是一样——失败。共工此后再未出现在“媒体”,他可能意兴阑珊,不想穿越了,把密云当作最后的故乡。清人顾炎武参观过共工故居,他在《昌平山水记》里说:“其城仍在,亦曰共城,在密云县东北五

十里。”

禹搞定共工,不需要打仗了,这才能一心治水。他以身作则,和千千万万征召而来的百姓同食同宿,整天泡在泥水里,完全体现了一个首领的领头作用,风里来雨里去。禹长途跋涉途中,步伐很有特点,被称为“步不相过”,意思是前后脚非交替而行,而是一只脚始终跟在另一只脚的后面,这种跛行的步伐被称为“禹步”。大禹本不走禹步,走的路多了,也便成了禹步。

禹的步姿被巫觋(xí,指男巫,巫则特指女巫师)研究并附会成神奇的仪式,其理论根据是禹乃圣人,鬼神猛兽、毒蜂毒蛇甚至暴龙都不敢伤他,充分体现了“禹步”具有非同一般的神力,于是巫觋做法时突然步履踉跄,迈起“禹步”。和动感强烈的跳大神相比,“禹步”安静得像跳交际舞。后来道家发扬光大,把“禹步”搞成一个体系,由“禹步三”到“三步九迹”,再到什么“步罡踏斗”,一路把“禹步”升级成“神步”。

道经《洞神八帝元变经》甚至把“禹步”的来历也升级了,煞有介事地说:“昔大禹治水??届南海之滨,见鸟禁咒,能令大石翻动。此鸟禁时,常作是步。禹遂摸写其行,令之入术。”原来禹步是“鸟步”,这种鸟散步时产生咒语的力量,能令大石翻动,于是禹就学而习之,灵验得很,屡试不爽(“自兹以还,术无不验”)。这个劳什子“元变经”的作者写作能力挺差,只知道强调“步咒”的效果,“前因”的信息付之阙如。比如那是什么鸟?那鸟为什么要翻石头,它喜欢举重吗?《北梦琐言·逸文》载:“南方有鹳(guàn),食蛇,每遇巨石,知其下有蛇,即于石前如道士禹步,其石阞然而转,因得而啖。”寥寥数语,话说得一清二楚,其表达能力值得道士们学习。鸟是鹳,大型水陆两栖鸟类,腿细长如鹤,步伐优雅,喜欢吃蛇。蛇躲在大石下,鹳一点儿都不着急,走几步,石头感动得受不了,自动翻身把蛇出卖了。

“禹步”其实说明禹是跛子,由于他十数年来腿脚长期浸泡于泥洼之中,积劳成疾,得了风湿性关节炎,走路一瘸一拐。战国时期杂家的代表人物尸佼在其著作《尸子》里说:“禹于是疏河决江,十年不窥其家??生偏枯之病,步不相过,人曰禹步。”意思是禹因忙于工作,十多年不着家,得了“偏枯”的毛病,所谓偏枯就是偏瘫。晋人李轨在《扬子法言》注解里说得更明白:“姒氏,禹也,治水土,涉山川,病足,故行跛也??而俗巫多效禹步。”那个“俗”字用得太好了。

从“禹步”的来历里,我们深深体会到禹治水真是殚精竭虑,任劳任怨,他成就伟业除了方法对头外,还有鞠躬尽瘁的奉献精神,二者缺一不可,“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禹让我想起舜爱唱的“歌谣”。解除水患,是真正意义上的拯救苍生,他是中国版的挪亚,从现在起我们称他为大禹,他当得起这个“大”字,不管他将来做了什么。大禹还是个大个子,比尧矮一寸,四舍五入,他也是个“丈夫”,大丈夫!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先进事迹,中国的小学生都知道,而且理由小学生也都知道:大禹公而忘私,高尚得一塌糊涂。这个传说是孟子所言:“禹疏九河??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

关于大禹的妻子涂山氏,值得多说几句,因为事关“夏二代”,大禹的儿子启,为中国历代王朝的交接定下了一个不良的基调。涂山氏有个娇滴滴的名字,叫女娇,貌美如花,出身于名门望族。涂山是现在哪里,至少有三种说法,分别是浙江、江西和安徽的怀远县。我是安徽人,因此强烈相信女娇是安徽人。女娇在看见大禹治水的英姿后,深深爱上了大禹。大禹当时迈着“左准绳,右规矩”的“禹步”,肩上还有三尺三的扁担,配上九尺九寸的伟岸身躯,实在太酷。

女娇爱上大禹后,就直接跑去问大禹爱不爱她。大禹听到女娇的表白,看着女娇的娇容,在零点零一秒内就爱上了她。大禹工作之余,一有空就去桑林和女友相会,一路上挥舞着三尺三的扁担撒欢奔。

大禹和女娇有没有成婚有两种说法,一说成婚了,一说没有成婚。我没有办法核实他们有没有结婚证,但孟子想必坚信大禹是成婚了,否则一个未婚生子的人怎么能当四圣之一呢?好吧,大禹和女娇成婚了,成婚不久就离开家了,率领众人奔赴下一个治水工地。这一去就是十三年(孟子认为是八年)。

女娇是个有音乐天分的女子,把相思寄托在乐曲当中。她的原创歌曲只有四个字——候人兮猗,有效的字只有前面两字,后面二字是虚词,相当于“啊,哎”,表示叹息再叹息。女娇要“候”的那个“人”当然就是她的禹哥文命兄。女娇的歌没有名字,我义务给它起名叫《常回家看看》。

据吕不韦说女娇版的《常回家看看》乃南音的起源,后来周武王的两个弟弟——周公和召公——下乡采风,这哥俩收集整理的南音,便是《诗经》第一部《国风》里的首两卷“周南”和“召南”。我们耳熟能详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来自“周南”。所谓“采风”,“风”指的就是“国风”。我2014年回国有幸在福建听过一次南音,台上的女子一袭长裙,横弹琵琶,歌声如泣如诉。虽然我一句歌词都听不懂,但那单纯的旋律和嗓音依然令我非常感动,眼前出现一幅远古的画面: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芳草萋萋的山坡上望着苍茫的远方,心里哼着思念的歌谣。

女娇想必经常守望在家门口,一咏三叹地唱着“候人兮猗”吧?女娇是个有想法的女子,她要让禹哥听见她作词作曲的歌,可是当时她有孕在身,不便远行,怎么办呢?她有办法,她让她的侍女赶往禹哥的工地去唱!当时的情景很有趣,因为没有麦克风,侍女必须要走到禹的身边,先介绍一下歌曲背景,然后再开唱,禹哥身边的民工有福了,这是人类历史上的首次工地慰问演出。在身边战友和民工的起哄声里,文命兄羞涩而幸福地笑着。《吕氏春秋》里这段关于大禹与妻子的小故事很美,走抒情路线。

《淮南子》走的则是荒诞路数,据说大禹治水到了离家不远的嵩山,怀孕的女娇去看望大禹。大禹当时正在从事一个艰难的工程,打通辕山来疏导洪流,其工作方式连火星人都无法理解。

大禹跟女娇约定,听到鼓响她才可以去见他。大禹忙中出乱,不小心碰落的一块石头把鼓砸响了。女娇听见接头暗号,便去看望大禹。当时的大禹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化身为熊,正在生猛地开山裂石。女娇大惊失色,掉头就跑,一路跑到嵩山脚下变成石头。大禹追上来,喊道:“把儿子还给我!”石头北向裂开,一个孩子以孙悟空的方式诞生了(“石破北方而启生”)!大禹给那个孩子命名为“启”,因为他是从石头中开启出来的。据说生出孩子的石头高十米,周长四十三米,人称“启母石”。

这个古怪的传说被庄严地接受,汉代时在嵩山七十二峰之一的万岁峰下,建了一座“启母庙”,并铭刻《启母阙》碑文以表彰涂山氏为大禹治水所做出的巨大牺牲。

我对这个匪夷所思的传说耿耿于怀,这个传说太丑陋了,大禹化身为熊,把老婆吓得落荒而逃,编造这个故事的人动机是什么?丑化大禹还是颂扬大禹?如果是颂扬,编造者口味很重;如果是丑化,理由是什么?

安徽也有个“启母石”,在怀远县涂山,又叫“望夫石”。大禹和女娇婚后四日便离家治水,一走就是十三年。女娇朝思暮想,天天都去一个地方,心里吟唱着“候人兮猗”,看着唱着,终于化身为石,那个地方就是女娇与禹的初恋之地,那里曾有一片茂密的桑林。

大禹为治水付出的巨大努力和献身精神以及其成就的伟业配得上后人永远的敬仰与纪念。屈原在《天问》里提醒后人不要忘了鲧,很有道理。大禹不仅吸取父亲失败的教训,也把父亲曾用过的“堙土法”用上了。没有父亲的先驱,大禹能成功吗?“鲧何所营,禹何所成?”意思是洪水得治,鲧和禹父子的作为分得清吗?“纂就前绪,遂成考功”,“考”指的就是大禹的先父鲧,没有鲧,就没有禹。

鲧的失败也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性格上的缺陷,“负命”说明其桀骜不驯,得罪舜招致杀身之祸。大禹治水十三年才成功,鲧才干了九年就被撤职查办,再给他几年,说不定他也能成功。

鲧地下有知,肯定会为儿子欣慰、自豪。治水成功的大禹在舜的联盟里如日中天,一如舜当年在尧时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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