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板块图书分类品牌系列获奖图书图书专题新书上架编辑推荐作者团队
刘醒龙文集 威风凛凛 刘醒龙 著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刘醒龙长篇小说力作!《威风凛凛》以半个世纪的历史烟云为背景,串联起20世纪80年代各色人物,愚昧落后与文明理性的冲激冲突!粗犷豪放的角色,古朴苍劲的风俗,构成别具一格的民间风俗画。
ISBN: 9787559866189

出版时间:2024-01-01

定  价:69.00

责  编:吴义红
所属板块: 文学出版

图书分类: 经典阅读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 文学·小说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字数: 250 (千字)

页数: 424
图书简介

长篇小说《威风凛凛》,讲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南方闭塞山区,民办教师“赵长子”一夜之间所遭遇的凶杀案——偏偏西河镇的每个人都觉得他是最不值得杀的,该杀未杀的金福儿、五驼子等人继续着金伍两家从解放前就开始的威风之争,而见证并再次结束这一切的正是西河镇“最聪明的人”——爷爷。小说通过与八十岁的爷爷相依为命的少年“我”的视角,交替叙述了“没有一个善人”的西河镇的阴郁历史与现实,以及青葱岁月懵懂爱情所预示的依稀希望,以文学典型赵长子的人生际遇,张扬了一种骨子里的威风凛凛的精神,直面生命的灵魂和血肉。小说《威风凛凛》张扬的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是骨子里的,是一种能做各种苦役,受各种欺凌折磨都不会改变都会永远存在的精神,这种精神威风凛凛。

作者简介

刘醒龙,湖北黄冈人,现为武汉市文联专业作家、湖北省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副主任。代表作有中篇小说《凤凰琴》《分享艰难》等。出版有长篇小说《一棵树的爱情史》、长篇散文《上上长江》、长诗《用胸膛行走的高原》等各类单行本约百余种。有作品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印地语、阿拉伯语、黑山语等。长篇小说《圣天门口》获第二届中国小说学会长篇小说奖,长篇小说《蟠虺》获2014年度人民文学奖优秀长篇小说奖。散文《抱着父亲回故乡》获第七届老舍散文奖,中篇小说《挑担茶叶上北京》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天行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影《凤凰琴》《背靠背,脸对脸》曾获国内外多项电影大奖。

图书目录

第一章 001

第二章 028

第三章 057

第四章 090

第五章 117

第六章 160

第七章 197

第八章 226

第九章 261

第十章 294

第十一章 328

第十二章 362

后记:失落的小镇 407

序言/前言/后记

无。

编辑推荐

《威风凛凛》以南方闭塞山区的西河镇为故事空间,以一桩离奇杀人案为叙事起点,从耍威风的民间文化心理和处世哲学来观照小镇众生,串联起不同历史时期数十年的人事纠葛。故事双线交织,情节曲折动人,既塑造了不同程度带有畸形的耍威风心理的众生相,也刻画了赵老师及其学生“我”等不同于小镇众生的新人形象,表达了对文化劣根性的批判和对文明和理性的呼唤与张扬。

精彩预览

6

那天傍晚,赵老师正好在门口堵住了欲去西河洗澡的我。

赵老师上我家进门就笑。

爷爷见了忙说,长子,别笑了,有事快说。

赵老师说,恭喜贺喜,你的孙子要到县高中上初三了。

见爷爷愣愣地一点高兴样也没有,赵老师又补充一句,镇初中就两人考上,另一个是镇长的儿子大桥,是教育组帮他开的后门,他离分数线还有二十多分,只有你孙子是靠的硬功夫。

把下面学校的尖子学生,调到县高中读附设的初三班,是县里搞教育改革后的新规定,理由是保证将来升入高中的学生质量。

爷爷还是不开口。

赵老师就转向我说,当初我就说你有出息,你总算为我争了口气。

爷爷忽然说,长子,你别太得意,是不是学校分奖金给你了?

镇中学有个规矩,谁带的学生中考得中,一个人头发十元钱奖金。镇长的儿子大桥算不算一个人头,还很难说,若算,赵老师这回就可以得二十元钱的奖金。

赵老师喃喃地说,我不晓得他们给不给奖金,我不是正式教师。

爷爷说,得了奖金你可要分一半给学文。

赵老师说,当然,他为我争光,我得送他一份礼。

说完,他又笑了一下。

爷爷又不让赵老师笑,说,让你别笑你还要笑,吓着你的学生了看你怎么办?

见到赵老师笑,我的确有些难过,悄悄地往爷爷身后躲。

爷爷这时长叹了一口气,说,学文怕是读不成书了,我这把老骨头挣不回那样高的学费,比你的工资还高。

我的眼睛顿时忧郁起来,看着赵老师,想象他能成为一尊佛,让爷爷立刻回心转意。赵老师半天不作声,我在长久的观望和等待中,耗费了许多的幻想。赵老师骨瘦如柴的身子紧紧地收缩在一起,如同一只大螳螂。爷爷也瘦,但爷爷张开着架子,像是一只大公鸡。

赵老师终于说,你孙子学文是我教书几十年中,见到的最好的学生,就是卖家业也要再培养几年。

爷爷突然一吼,长子,你莫当面乱吹捧孩子,你别以为自己个头高看得远,怎么不让自己的女儿继续读?

赵老师听到这话人一下子萎缩到桌底下去了,声音极小地说,我家没有一件卖得出去的东西。

见爷爷不想让我进城读书,心里有些火,我特别不愿意爷爷提到习文,尽管爷爷一年多没和女人来往,可我仍不愿他以各种方式接触习文。

我大声说,说我的事就说我的事,扯习文干什么,人家的儿女人家晓得心疼,未必还要你去心疼?!

说完话,我看见赵老师的眼镜片后面一片潮湿,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我想起那次习文说的话,才明白赵老师当初劝习文学理发,一定也流过泪的。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狗日的,你小卵子硬了是不是,想充人了?

爷爷火气一上来就咳嗽,直咳得两头弯到一起了。爷爷咳嗽时的模样也比赵老师形象高大。

爷爷将眼睛瞄了我几次。我走拢去,在他背上捶了几下。在拳头之下,我感到爷爷的背上尽是硌手的骨头,击一下就出现一股生痛。由于反馈回来的痛,我没有完全注意到爷爷的衰老已成了定局。

缓过气来之后,爷爷说,你家比我家还不如,那你来逞什么好汉!你回去吧,长子,我家的事我晓得安排。

赵老师往外走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几步险些跌倒。我上去帮了一把,并随手扶了一下,想将赵老师弯得让人可怜的腰扶直些。赵老师很感激地朝我点点头,腰又弯了下去。

镇上有句名言,是骂人的,话是这么说:你就像赵长子,是一根永远扶不起来的臭猪肠。

这话最初是五驼子骂金福儿时用的。

那时,五驼子只有十几岁,金福儿和他一般大。

15

天没亮爷爷就喊醒了我。

上学的行李他都替我收拾好了。

西河镇是客车终点站,容易搭上车。可爷爷非要我走十里路,到一个小站去等车。

我说,你这不是巴不得人死吗?!

爷爷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下一站叫甲铺。

甲铺的招手站牌下别无他人。爷爷掏出一只布包,亲自塞进我的贴身衣兜里。

弄好后,爷爷说,这是一百元钱,好生点用,要管半年啰!

我问,这么多钱,是哪里借的?

爷爷说,你只管多读书,多识字,别的少问。

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爷爷说,客车来了,车上可能都是熟人,有人若问,你就说多走几步可以省几角钱。

一会儿,客车来了。

爷爷又说,昨夜听见鬼叫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说出去会不吉利。

车停下来后,爷爷将我的行李搬上车,有几个人和他打招呼,他也顾不上回答。

爷爷退到车下时,我想起习文说的,让我走之前到她那儿理个发,就冲着爷爷说,我没有和赵老师告别,回头代我谢谢他。

大概是汽车在呜呜鸣笛,没听见,爷爷对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车上果然都是熟人,翠水和蓉儿都在。

蓉儿穿着一身新衣服,眼圈红红的,脸上也阴阴的,几次扭头想和我说话,可嘴唇一动又缩回去了。

蓉儿的母亲和几个婶娘坐在她的周围,身上也都是穿着八成新的衣服,喜气洋洋的脸上隐现着少许不安。

我听见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窃笑着说些什么,其中一句是,瘸子去相亲,男的怕是个瞎子啵。

翠水坐的双人座上,另一个人是金福儿,她将头靠在金福儿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车上的人差不多都没理我。

只有金福儿和我说了一句,问我怎么才去报到,大桥都走一个星期了。还对我说,大桥和我是一个寝室,但不是一个班。

蓉儿一家在一个偏僻山村前面下了车,她们一下去,路边的一群人便围了上来,都是一脸的笑。

蓉儿的母亲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支烟,叼在嘴上,一个男人连忙用火柴给她点火,划了几根都被风吹熄了,蓉儿的母亲就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手指一蹭,火苗蹿出老高。

客车开出老远,我还看见蓉儿母亲的嘴巴仍在冒烟。

我在县一中大门口下车时,翠水仍在金福儿的肩膀上睡着。

我挑着行李去了学校总务科。总务科的会计接过我的钱,说,你是最后一个来报到的。

会计数钱时,眉头一皱一皱的。那钱脏兮兮的,上面有很多油渍。

望着那么多的钱,我心里很奇怪。爷爷去年借钱是那样的艰难,东家几角,西家几块,才将学费凑齐。这一次,挨到最后却如此顺利,眨会儿眼就齐了,简直像去银行里取存款一样。

会计将钱数了两遍后,退回十元钱。

我小心翼翼地问,学费是多少?

会计说,一百元呀,你不晓得吗?

我说,你是不是数错了,这钱正好是一百块。

会计犹犹豫豫地又数了两遍,然后不高兴地说,你这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怎么自己没个准数。还怀疑我数错了,是不是想学雷锋,搞捐献,那你就交一百一吧。

我捏着钱不作声,手心却直冒汗。

出了总务科,我看了看手中的十元票子,那汗渍渍的样子,很像昨天赵老师准备送给我的那一张。

我找到了自己的寝室。分给我的铺位上,被先到的同学扔满了月饼包装纸。除了过年以外,我和爷爷没有别的节日,我不知道别人的中秋节是在什么时间。

这时,下课铃响了,我赶紧挑上随身带来的柴和米,到事务长那儿换成饭票,我没有钱买菜票,只能吃从家里带来的腌菜。

回到寝室,大桥一脸激动地冲过来,双手抱着我的肩膀,连声说,特大新闻!特大新闻!

我说,闻你妈的屁去。你以为我读不成书了?我偏要读。

大桥说,你读书算什么新闻。赵老师被人杀了,杀成了五马分尸!

我说,大桥,你放屁连臭都不臭。

这时,班里的学习委员苏米进来问,你是学文吧!

我说,是的。

苏米便告诉我,班主任听说我来报到了,让我去领书,下午要上课。我便和苏米一起走了。苏米剪着男孩一样的短发,穿着一件牛仔裙,胸脯也凸起来了,走路的姿势很像电视里的香港女孩。我知道大桥一定在盯着看她,便回头呸了一下。

31

爷爷到家时,已是半夜过后。电灯开关线断了,我摸索着点了半截蜡烛。

大桥一见爷爷手上的衣服就叫起来。

大桥说,学文,别要!这是从外国人的死尸上扒下来的,上面什么病菌都有。有的还有艾滋病。本来工商所要没收,是我妈去担保下来的。

爷爷瞟了大桥一眼,说,你妈真是好干部,待金福儿这样好。

大桥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爷爷瞅了瞅那两件衣服,说,管它什么病菌,总熬不住开水烫。

爷爷将两件衣服放进锅里,又舀满了水,盖上锅盖,便去灶后点起火来。

灶火将爷爷映得红通通的。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咝咝作响。

我揭开锅盖看了一下,说,这衣料是化纤的,一煮就没用了。

爷爷一听,忙将灶里的火弄熄,又用手去锅里捞起衣服,扔在脸盆里。

正忙着,外面有人敲门。

开开门,镇长站在我面前。

镇长一个劲向里走,边走边说,大桥在你家吧?

我说,是的。

镇长说,你没听到广播,怎么不去报信?

我说,正忙着将金福儿给的衣服消毒呢,没空出工夫来。

镇长站在屋当中,说,大桥,出来随我回去。

大桥在房里说,我不回去。

镇长正要进去,大桥又说,你别进来,屋里还有个没穿裤子的男人。

镇长稍一怔,还是进去将大桥拖出来。走了几步,大桥一把抱住桌子腿。镇长拖不动,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大桥说,要我回去也行,以后夜里你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屋里。

镇长忙说,行行。

大桥说,今天是谁当的叛徒汉奸,出卖了我?

镇长说,是赵长子告诉我的。

大桥说,赵老师太没骨气了。

他们走后,我将夜里的事全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后,夜里再没有开过腔。

第二天早饭后,爷爷和我一道去找金福儿。走在街上,看见派出所门口贴了一张招领启事,说赵老师昨夜在金福儿家附近,拾到衣物一包,有遗失者来派出所认领。

栖凤酒楼的王国汉和蓉儿的爸正在高声议论。

王国汉说,赵长子这家伙真酸,这大年纪了还想学雷锋,既是捡的东西,拿回去就是。

蓉儿的爸说,衣服不同别的,一穿上身别人就能认出来。

王国汉说,改个样式,或者染个色不就认不出来!

爷爷上去问,国汉,金福儿到酒楼里了吗?

王国汉说,这么早,酒楼还等我去开门呢!

我和爷爷便回头先去金福儿的废旧物资回收公司。

公司里坐着几个人,我们问时,他们指着正在门外踱步的一个人说,县文化馆的小曾也在等他呢。

等一会儿,我坐不住,跑到门外和那个踱步的人搭话。

我说,曾老师,你认识董先生吗?

小曾说,老董和我住一层楼。

我说,他最近在家吗?

小曾说,在家,身体不大好,哪儿也去不了。

我说,是不是在写一本书?

小曾说,一天到晚总见他写,可就是不见发表出来。

我说,那本谚语不知编好了没有。

小曾说,编是编好了,就是没有钱印。

我说,曾老师你也是写书的吧?

小曾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省报,指着一篇报告文学说,这是我最近发表的一篇较满意的作品。

我看见那文章的标题是《新破烂王金福儿》。

小曾又掏出一个会员证给我看,说,我是省青年诗歌学会会员。

正要再问,爷爷喊我去栖凤酒楼看一看。

路过派出所时,正好碰见大桥夹着那包衣物从门里出来。

大桥走到墙边,将那张招领启事撕成粉碎。

栖凤酒楼那儿也没见到金福儿。

再回到废旧物资回收公司,金福儿正坐在那里和小曾谈得热火朝天。

听了一阵,听出了些头绪。小曾写的这篇《新破烂王金福儿》,省报要收三千元钱。小曾是来讨账的。金福儿还想让自己的名字上《人民日报》,问小曾这得花多少钱。小曾答应回县后找朋友打听一下,不过估计不会低于一万五到两万。

后来,王国汉送了一张现金支票过来。小曾接过支票,笑一笑后起身告辞。

小曾走后,没等爷爷开口,金福儿就主动说,我刚才到处问过,找过,实在是一点现金也没有。

爷爷后来站在街中间叹气,险些叫一辆汽车给撞了。

爷爷说,我算是白救了这一对杂种。

93

离开学还有三天,我就去了学校。

一进寝室就发现大桥也到了,只是不见他的人。

我去商店买了一只悬着十字架的金项链,然后到车站接苏米。

十二点刚过,从武汉来的客车到站了。

苏米在车门出现时,我眼前像是升起了一颗太阳。

我们相互笑一笑什么也没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纸包交给苏米,要她回家后再打开看。

苏米的妈没有回,她在武汉还要待一阵子,也没有别的事,就是看看孙子。

回到苏米的家,苏米匆匆擦了一下脸,就钻到房里去了。接着,我听见了一声惊喜的欢叫。

不一会儿,苏米戴着项链走到房门口,说,学文,这真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走过去,猛地将她拥抱着,说,我能进来吗?

苏米挣扎着说,不,我答应过习文,我不和她争你!

我不理她,慢慢地低下头,对准那绯红的嘴唇深深地吻起来。苏米的嘴唇极柔软,简直可以像水一样融进我的心里,接着她的身子也变成了一团水,从那甜甜的舌头里,一阵阵地冲向我的心里。她的身子变得极薄,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

我说,苏米,我爱你!

声音是那么深沉,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那完全是一种成熟的男性的一种宣言。

苏米哭起来,说,我等这话都快等成老太婆了。

我一点点地将她脸上的泪水舔干。

然后,匆匆地做了一点吃的,接下来的整个下午,以及下午以后的黄昏,我们都是这么深深地吻着。

天黑后,苏米的爸回来了。他一进屋就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播送本县新闻。屏幕上的两个人是胡校长和金福儿。播音员介绍这条新闻是部分政协委员座谈怎么发展我县的教育事业。

新闻完后,屏幕打出一条广告:值此县政协第五届三次会议召开之际,我县著名农民企业家金福儿,特独家点播电视连续剧《威镇天河镇》。接下来是一组有关金福儿的镜头画面:金福儿在会上讲话;金福儿拿着计算器算账;金福儿在栖凤酒楼前送客;金福儿对文化馆的小曾说:我的启蒙老师姓赵,可后来我将他教的东西都还给他了,我现在是自学成才……

苏米忽然说,《威镇天河镇》?改一个字不就成了《威镇西河镇》!

我说,这是他的本意!

苏米的爸在厨房里大声说,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的同学大桥,今天中午在公园里和一名妓女鬼混时被当场捉住了!

苏米说,关起来了吗?

苏米的爸说,就算她妈来保,也要关上五至七天。

我说,这都是金福儿害的。

正说着,文所长打来了电话,他替镇长求情,说如果一抓大桥,这对镇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要苏米的爸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分上,放了大桥。

文所长说,镇长在到处买安眠药,弄得医院的医生、护士怕得要死,又不敢不给,后来还是他亲自用万能钥匙偷偷打开她的门锁,用维生素将那五十粒安眠药掉了包。

苏米的爸只是嗯嗯地应着,一直到放下电话,也没说一个完整的句子。

电话刚接完,胡校长来了。

胡校长也是为了大桥的事,然而他考虑的是学校的荣誉,真的抓了大桥,一中这几年辛辛苦苦得来的省地县三级模范学校也就完了。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苏米一听,竟是金福儿。她按下免提键,电话里的声音满屋都能听见。

苏米的爸一听金福儿的名字就皱起眉头来。

于是,苏米便对着电话挑衅地说,金福儿,我爸让我告诉你,他现在不在家!

金福儿在那边愣了一会儿,说,我大小是个政协委员,你爸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请你转告你爸,我已和公安局长谈过了,你们一放大桥,我就赞助一辆三轮摩托给刑侦队。

苏米的爸在一旁吐了一大口痰。

我冲着电话说,金福儿,你的钱怎么这不干净,我在电话里都闻到了垃圾味!

金福儿说,你是学文侄儿?赵长子大概没有跟你讲过,世界上的钱,没有哪一张是干净的。赵长子没有这种体会,你现在多少应该有了。再说广一点,世界上哪一件事物又是干净的呢!

我说,金福儿,你毒害不了我!

金福儿说,我很高兴将来能有你这样的对手,快点长吧!和大桥一样,多与几个女人睡一睡,会长得快一些!赵长子、镇长、五驼子和你爷爷都垮了,我一天到晚闲得慌呢!

我还想说,苏米将电话机上的免提键复了位,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胡校长喃喃地说,我从未见过如此赤裸裸的卑鄙!

苏米的爸说,我们还是换一间屋子谈吧,接触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早了一点!

他们往里屋走时,苏米忽然说,爸,我也求你将大桥放了。

苏米的爸说,为什么?

苏米说,你不是说过,监狱是最坏的一所学校吗!

苏米的爸想了想,回头问我,学文,你说呢?

我说,如果要关大桥,那先得将金福儿枪毙了。

他们进屋后将门关起来。

我对苏米说,我晓得世上最少还有一种东西是纯洁的!

苏米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中。我将身子挨近了她。在我们的嘴唇刚一黏合时,苏米的舌尖就送到我的嘴中。

在相拥着走向苏米的房间时,我听到整个世界都在渴望地说,我爱你!

线上商城
会员家.png 书天堂.png 天猫旗舰店.png
会员家 书天堂 天猫旗舰店
关注我们
微信公众号.png   微博二维码.png
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

微信号:bbtplus2018(工作时间)
电话:0773-2282512(工作时间)

我要投稿

批发采购

加入我们

版权所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RESS(GROUP) |  纪委举/报投诉邮箱 :cbsjw@bbtpress.com    纪委举报电话:0773-2288699  
   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 (署) | 网出证 (桂) 字第008号 | 备案号:桂ICP备12003475号 | 新出网证(桂)字002号 | 公安机关备案号:4503020200003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