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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叙事 (美)迪尔德丽·N. 麦克洛斯基(Deirdre N. McCloskey) 著 马俊杰 译
诺奖得主卢卡斯、索洛推荐,薛兆丰喜爱多年的作者。好的经济学家既是诗人,也是小说家。经济学阅读与写作指南,防经济学家忽悠手册
ISBN: 9787559861740

出版时间:2023-10-01

定  价:59.00

责  编:李佳楠
所属板块: 社科学术出版

图书分类: 经济通俗读物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 经济学/阅读与写作
装帧: 平装

开本: 32

字数: 150 (千字)

页数: 236
纸质书购买: 天猫 有赞
图书简介

受实证主义影响,当下经济学将修辞局限在事实和逻辑上,但这远远不够,经济学还要依赖更古老的修辞艺术——故事和隐喻。本书通过多位经济学名家的文本,分析了其所使用的故事和隐喻,以及两者的融合,如舒尔茨用农民抚养小孩上大学的故事来阐释什么叫“人力资本”。作者认为,使用故事和隐喻,除了更有文采,还经得起理性的检验,更有说服力。

而故事有好有坏。在糟糕的故事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号称包治百病的“万金油”,比如对未来某个商品价格的预测。本书告诉你如何抵御这种诱惑:看出经济学家的故事和隐喻,并认识到,经济学家虽然有智慧,却没那么聪明——如果那么聪明,他自己为什么不富有呢?

这是一本经济学阅读与写作指南、防忽悠手册,更是一本帮你建立经济学批判性思维的书。

作者简介

[美]迪尔德丽·麦克洛斯基(Deirdre N. McCloskey),经济学家,经济史学家,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经济学、历史学、英语、传播学教授。在芝加哥学派辉煌年代执教于芝加哥大学经济学系,讲授价格理论。她以思想深刻而语言辛辣风趣闻名学界,著有《经济学的修辞》《芝加哥大学写作课》《价格理论的应用》《企业家的尊严》等。

图书目录

序言 经济学家在讲故事,这没什么不好

绪言 现代主义使经济学家对经济学概念的理解变窄了

第一章 用经济学的方法讲故事

第二章 经济学中的情节和体裁

第三章 历史经济学故事的政治

第四章 经济学修辞对故事线的帮助

第五章 学者的故事

第六章 隐喻与故事相互批评:混乱和反事实

第七章 魔法的诗学和经济学

第八章 美国问题:如果你那么聪明,为什么没钱呢?

第九章 批评的极限

第十章 与经济学家同行

第十一章 公共福利和经济学故事

序言/前言/后记

绪言

显而易见,经济学家就像诗人一样,会使用隐喻。这些隐喻叫作模型。经济学家说,纽约的公寓市场,就像黑板上的一条曲线。但迄今为止,还没人看到这么一条实实在在的曲线飘过曼哈顿的天空。这是隐喻。

有个类似的说法虽不确切,但却是真的。这个说法是,经济学家就像小说家一样,会使用或者误用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很穷,接着资本主义大发展,现在大家都富裕起来了。有的经济学家则会讲一个反资本主义的故事。但只要是经济学家就会讲故事。当然了,事实和逻辑也会出现在故事中,而且往往非常多。经济学是一门科学,而且是一门非常不错的学科。但是经济学中的严肃论证也会用到隐喻和故事——这么做并不仅仅为了修饰或者说教,而是为了这门学科本身。

但就像别的艺术和科学一样,经济学会用到全部四种修辞法宝:事实(fact),逻辑(logic),隐喻(metaphor),故事(story)。仅用其中一部分是不够的。四样法宝中的所谓科学的两个——事实和逻辑,在经济学中是远远不足的,甚至对研究岩石和星球的科学而言也是。而所谓人文的两个也同样不能满足经济学的需求,甚至不足以对形状和颜色加以批判。科学家、学者和艺术家最好既重视事实又讲求逻辑。但这里要强调的是,他们最好也有文采。科学家最好能够熟练运用隐喻和精彩的故事,来描述宇宙最初三分钟或者经济崩溃前最后三个月是什么样子。如果一个科学家只有两样法宝,学问肯定会做得一团糟。

要抓到经济学家(作为优秀的科学家)在研究中讲故事是再简单不过了。外行更容易看出这一点,因为经济学家往往被训练到自认为自己是在使用隐喻而非讲故事。经济学家执迷于飘在空中的供需关系模型。

经济学家往往花上大量时间重述非经济学家讲的经济故事。比如,很久以前,经济似乎还不错,但当时有个不明显的货币问题未得到重视;不久,这个货币问题爆发了,因此,每个人都变贫穷了。而经济学家彼此之间则讲这样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不均衡的生猪市场,然后卖方降低生猪价格,结果,市场回到均衡状态。很久以前,政府自作聪明地认为,为了实现完全就业,应该降低税率,但公众已经提前预见政府的举措,结果是,自作聪明的政府未能斗过聪明的老百姓。很久以前,某个东亚国家很穷,然后这个国家努力学习,存了很多钱,同时吸收外国投资和先进理念,最终自身也变得富裕起来。这些故事并不是要和《李尔王》或者《圣经·新约》这样的图书争夺市场,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经济学家所讲的故事。

讲故事的是人而不是上帝。故事并不是大自然创造的种种既定事实。故事的技法并不使故事显得随心所欲,而只是让故事更多种多样。古生物学家受到真正发生在生命上的事件的限制,以及他认为相关的逻辑与隐喻的限制。但不管怎么说,古生物学家还是能够基于同样的事实,讲出不同的故事,或者是渐进主义的,或者是突变主义的,就像用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放电影和像卡通片那样连续不停一样。在地理学中,地球板块运动的故事在成为主流之前,是由无数被忽视的疯子执着讲述的。同样的事在经济学中也屡见不鲜。故事的多元并不意味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一样好或者一样重要。事实、逻辑和隐喻也一样。然而,要评论这些林林总总的故事,你就得知道人们是怎样讲这些故事的。

故事会出问题,这也不足为怪。我们每天都沉浸在骗子、没水平的人和自以为是的人所讲的烂故事里。在经济学中,坏故事还有一种尤其危险的形式。我管它叫万金油,也就是号称包治百病的良药。消费者总指望经济学家是永远正确的预言家,讲最简单也最引人入胜的经济学故事:很久以前有个读报纸的人很穷;后来她读了一个睿智的经济学家的专栏,与其他两百万读者一样得到了宝贵的建议;现在她变得十分富有。或者:很久以前有个王国的老百姓不学无术,只喜欢吸可卡因或者看音乐录像;后来国王请来一位学识渊博的社会工程学专家;再后来这个王国的人民变得富裕了,当然,他们并没有经历痛苦的学习过程。

也就是说,经济学的万金油十分畅销,是因为公众渴望得到它。公众之所以渴望,是因为魔术师和术士一直以来都用这种把戏消除人们心中的某种恐惧,也因为公众并不知道讲经济学故事的局限。即使那些并没打算走上兜售万金油之路的经济学家,也因为所受的训练而对这局限一无所知。这些经济学家并不知道他们在讲故事,因而也无力辨别好故事和坏故事。

换句话说,关于现代生活的一个坏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那些专家(比如那些分析下月利率暴涨的专家)让我们感到温暖和快乐。最近已然让我们感到温暖和快乐的物理工程学的类比真是让人难以抗拒。社会工程师则承诺用神明般的专业知识来处理经济、战争或者文化事务。但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错误的、瞎胡闹的故事,一个恶毒的童话。而且说实话,专家讲的社会工程学故事简直不可思议。它甚至没法回答人们最简单的质疑:如果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会没钱呢?

人们指望经济学家像政府顾问或者社会哲学家那样,但他们讲的魔法故事与在自己学问里的隐喻,说好听点是令人尴尬,说难听点是惨不忍睹。同样,这些隐喻在合理的故事面前都站不住脚。如果经济学隐喻用过了头,就像有500个方程的美国经济模型那样,经济学故事就会变得很荒谬。而像美国从全球第一的经济地位上跌下来这样的故事,也与我们认为正确的经济成熟和国际分工的隐喻相违背。在20世纪60年代,这个用得很糟糕的500个方程隐喻容易让我们相信巧妙的政策,而不再相信明智的制度。正如在一个世纪之前的英国,美国崛起和衰落的那个坏故事,可能会让美国与“竞争对手们”陷入言辞上的战争甚至真刀真枪的战争。

这个经济科学中的文学问题的文学答案是:用故事和隐喻来彼此批评。修辞四法宝中的每一种都对另一种的过度使用进行了限制。如果你对故事本身或者隐喻本身特别狂热(或者逻辑本身,或者事实本身),那么你很可能会开始在其他领域讲起傻话或者做出危险的事情来。用这个世纪最普通的故事使用过度的例子来说,雅利安人的故事其实很需要批判。类似的没那么极端的一个例子,是关于越南人身体、心脏和头脑进行有条理的叙述这一隐喻。我们最好恰如其分地、有理有据地对事实加以观察,同时遵循确凿的逻辑,讲述真实的故事,并与建构真实的隐喻相结合。这样一来,故事可能会乏味而节制,但却是真实的。修辞四法宝中的一种会检验另一种的分寸。这种组合会给科学带来真理,给政策带来智慧。

喜剧演员约翰·克里斯(John Cleese)说他希望有一天他能肆无忌惮地演一出尖刻的幽默剧来反对无节制。他想表达的是,温和的多元主义主张和一元论的偏激格格不入(自柏拉图以来,大多数好的观点都是一元论和偏激的)。至于它是否尖刻还不好说。无论如何,他的提议是经济学和其他专业知识应该使用人类理性的所有资源,和修辞的四样法宝。而偏颇地让我们仅仅使用四法宝中的一种,已经让我们承受了损失。它误导我们,让我们建起高耸的贫民窟和高利率经济体,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它的破坏性越发凸显。

自那个狂热的时代起,经济学就已经坚信将自身修辞局限在事实和逻辑上。经济学后来也采取了暂时窄化的西方文化,即“实证主义”(positivism)或者“现代主义”(modernism)。现代主义的根基可追溯到柏拉图和笛卡尔,但全面的现代主义很契合“现代主义”这个名字。在1920年左右的西方世界,一些哲学家突然开始相信他们整个学科可以局限在一种人造的语言中;一些建筑师突然觉得他们可以把整个学科局限到一个方块中;一些画家突然觉得他们的整个主题可以局限在一个平面上。在这种限制过程中,本应出现一些洞见和定见。

洞见(insight)确实出现了[唉,可惜不是定见]。在现代主义之后的哲学里,我们对没有讲话人的语言有了更多的了解。在现代主义之后的建筑中,我们对没有屋顶的建筑有了更多了解。在现代主义之后的绘画中,我们对没有景深的画作有了更多了解。现代主义的消息在1950年左右传到经济学这门学科中,也带来了一些很有意义的洞见。在现代主义之后的经济学里,我们对与现实世界毫无联系的各种经济学模型有了更多了解。

但总体而言,这种限制的尝试收效有限。现代主义在经济学和其他文化领域的失败并不能说明现代主义不值得尝试。这当然也不能说明我们现在应该摒弃事实和逻辑,平面和方块,或者向凯尔特曲线和无理数投降。不管从包豪斯、维也纳学派或者改道驾驶2身上学到什么,我们都愿意珍惜这些经验。现代主义的失败仅仅表明我们应该回到手头的工作上来,把修辞的四大法宝——事实、逻辑、隐喻和故事全都用好。

这个现代主义试图与所有人类理性能力相协调的试验让我们不禁想到美国中西部的一句俗话:“不怎么灵光”。意思是愚蠢的,不理性的。现代主义企图以理性的名义限制我们的思考的做法就是不怎么灵光的。承认在人类思辨(reasoning)中使用隐喻和故事是十分重要的,这样做并不会让人们变得不理性或者不讲道理,也不会让我们穿皇袍或者到达“新的维度”。恰恰相反,这样做会让我们变得更加理性,更加讲道理,因为这样做让那些可以说服严谨之人的说辞更好地接受审慎的考究。而现代主义仅仅关心思辨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对其余大加挞伐。

伯特兰·罗素是哲学现代主义的大师,也是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子。乔治·桑塔亚纳3描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罗素,评论他不加思辨(reason)的博闻强记:

这信息,即便准确,也必定是片面的,而且用在了偏颇的辩论中;他不可能无所不知,也拒绝无所不知;这样一来,他那些通常建立在这些片面信息上的判断,实则受到狂热偏见的启发,总是有失公允的,甚至有时是疯狂的。比如,他会说,主教们之所以支持战争是因为他们在军火生意中投资了。(Santayana,1986:441)

哲学或者后来经济学的现代主义者没办法与他们大多数对手讲道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现代主义者只会大喊大叫或者嗤之以鼻。他们会说:要是你不觉得在建造达拉斯市中心的时候形态应该服从于功能,那你就是个不讲科学的傻瓜。或者说:要是你不认为政治科学应该只剩下数学,那你就是个无知的混蛋。我们当下需要超越现代主义的轻蔑,而对这些说法持更加严谨和理性的态度。

现代主义抓住“科学”这个词大做文章。现代主义者一直用“科学”做托词,对不想听到的观点大加挞伐。在过去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说英语的人们一直以特有的含义使用这个词,比如在英国学术词汇中,“艺术和科学”指的是:文学和哲学这些“艺术”(arts),与化学和地理学这些“科学”(sciences)相对。英语中的历史地理学家是个科学家,而政治历史学家则不是科学家。英语词语的用法会让意大利母亲感到困惑,因为意大利母亲会夸赞自己的儿子是“我的科学家”,也即我的有学问的孩子。意大利语和其他语言(比如法语、德语、荷兰语、西班牙语、瑞典语、波兰语、匈牙利语、土耳其语、韩语、印度语和泰米尔语)在使用科学这个词时仅仅用来表达“系统的探究”。只有英语,而且只有在过去一个世纪中的英语,才使得物理和生物科学像附录描述的那样,“是一般用法中的主要意思”。回到从前“科学”这个词的用意可能会有利于表达理性和严谨的观点。

换句话说,英语和现代主义的错误在于认为科学和文学是两种文化。“两种文化”这种说法并非能从星星中读出——命中注定,却十分常见,而且得到院长们的提倡。一位大型公立大学的研究院长很多年前发表讲话,她说人文学科是科学(物理和生物)以及社会科学之外剩下的东西,且极尽修辞之能事。在她看来,人文学科描述的都是神秘和难以言喻的东西。这位院长认为自己的评价还是善意的。而对人文学科充满恶意的各方所做的评价就更恶毒了:我们提到隐喻的时候,实际上是要倒向一种文绉绉的非理性;而我们提到逻辑的时候,则近乎偏向科学的自闭。

我们很想把持有这两种看法的人摇醒,警告他们严肃一点。各种科学,比如经济学,在本学科之中都要用到人们所说的人文方法;同样,各种艺术和人文学科在自身实践中也需要用到事实和逻辑。牛顿用过逻辑和隐喻;达尔文用过事实和故事。科学是文学的,在日常研究中需要用到隐喻和故事,而文学也是科学的。

当然,若从文学角度看待科学,比如经济学,新近且让人倍感负罪感的等级制度则很容易受到颠覆。一个世纪以来,英语世界一直试图将科学与文化的其他部分划分开。这样做其实十分诡异,因为科学毕竟还是一门论证艺术。论证的古老分类还是可行的。

我们应该在一个完整的心理学体系中认识故事;因此,我们也应该在完整的现代主义之后的经济学中认识故事。徒弟问师父,地球在宇宙中是靠什么支撑起来的。师父信口答道:“是巨大的乌龟用背驮着。”徒弟先是对答案感到很满意,但很快意识到有问题。乌龟是靠什么支撑起来的呢?师父犹豫了一下,说:“靠大象驮着。”很好。但徒弟又有了其他疑问:“那么大象是靠什么支撑起来的呢?”师父思考了很久。说:“最上面的大象是靠脚下的大象驮着,脚下的大象靠的是再下面的大象驮着:你看,自始至终都是大象在驮着。”把科学建立在龟背上不是什么好主意。科学自始至终是修辞,是人的辩论,一以贯之。

甚至,有些非常普通的论证有时也会用到在外行看来完全不能理解的修辞工具,以及用古代修辞学的词汇所表达的“特别话题”等。律师会使用只有他们明白的案例,数学家则会使用各种特别的定理。所有科学群体都有自己的语言[不能用“行话”将它们一笔带过],也有自己的特别话题。

然而在论证的其他地方,律师和数学家也会使用别人一目了然的工具,即“普通话题”。诉诸先例在法律中十分普通,它在法院和法律刊物之外的日常生活中也很常见。同样,数学家几乎每天都引用权威理论和观点,而不是数学家的人也会诉诸权威。经济学中有些部分会使用特别话题,但有些最好的观点是普通话题。经济学和其他学科也同样会用到人类思辨(human reasoning)。

在我自己的经济学和经济学历史研究中,我也有很多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去使用新古典、芝加哥学派、自由市场、量化和数学方法等来讲述故事,比如19世纪晚期英国经济衰退的故事,并将这个故事与美国最近发生的事联系起来。对此,我的马克思主义、奥地利学派、制度经济学派和非芝加哥学派以及非经济学家的朋友们并不总是赞同我的这种做法,而当我理解了他们的故事时,他们在某一点上说服了我。但是,除非我们意识到经济学和其他学科在讲故事,要不然会觉得它们没什么道理。我们也无法知道我们是否那么聪明。而那号称能够在华盛顿或者得梅因治好我们所有疾病的万金油,也将一直是致命的隐秘毒药。

名家推荐

麦克洛斯基的这本书有趣,节奏快,旁征博引又引人入胜。这还是一本真诚的书,不管是专业读者还是外行读者,都能够从中学到真正的经济学批判性思维。

——小罗伯特·卢卡斯,199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好好地想一想麦克洛斯基提出的问题,用你自己的答案与她争辩,你会因此而成为更好的经济学家。

——罗伯特·索洛,1987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迪尔德丽·麦克洛斯基是世界著名的经济学家和经济史学家,也是为数不多的关注经济学语言与修辞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之一。这本书用通俗的语言讲述了经济学家的述说与交谈方式,既是讲经济学的语言与修辞,实际上也是在探究经济学的深层方法论基础。在这部著作中,作者也初步论证了思想、观念、语言和修辞的变化对现代世界经济繁荣和财富创造的影响。值得经济学专业和非专业的人士阅读。

——韦森 复旦大学经济学教授

想起迪尔德丽·麦克洛斯基的忠告。她说,要写好经济学,应该洗净外行的陈词滥调,就像要学好天文学,就先不要再说太阳“升起”一样。

——薛兆丰

我喜爱迪尔德丽·麦克洛斯基多年,她最善于跨界:她虽然在哈佛大学接受经济学专业训练,却在芝加哥大学经济系长期任教,自称芝加哥学派学者;她虽然是思维冷峻的经济学家,但重视人文和道德的作用;她虽然是专业统计学家,但对滥用数学的黑板经济学呵斥有加。她虽然曾经是七尺男儿,但到五十岁时觉得够了,义无反顾地变性为女儿身。

——薛兆丰

编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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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预览

显而易见,经济学家就像诗人一样,会使用隐喻。这些隐喻叫做“模型”。经济学家说,纽约的公寓市场,“就像”黑板上的一条曲线。但迄今为止,还没人看到这么一条实实在在的曲线飘过曼哈顿的天空。这是隐喻。很久以前,某个东亚国家很穷,然后它努力学习,存了很多钱,同时吸收外国投资和先进理念,最终变得富裕起来。这是故事。

就像别的艺术和科学一样,经济学会用到全部四种修辞法宝:事实、逻辑、隐喻,和故事。仅用其中一部分是不够的。

经济学家往往花上大量时间重新叙述非经济学家讲的有关经济的故事。比如,很久以前,经济似乎还不错,但当时有个不明显的货币问题未得到重视;不久,这个货币问题爆发了,因此,每个人都变贫穷了。而经济学家彼此之间则讲这样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不均衡的生猪市场,然后卖方降低生猪价格,结果,市场回到均衡状态。很久以前,政府自作聪明地认为,为了实现完全就业,应该降低税率,但公众已经提前预感到政府的举措,结果是,自作聪明的政府未能斗过聪明的老百姓。很久以前,某个东亚国家很穷,然后这个国家努力学习,存了很多钱,同时吸收外国投资和先进理念,最终自身也变得富裕起来。

故事会出问题,这也不足为怪。我们每天都沉浸在骗子、蹩脚鸭和自以为是的人所讲的烂故事里。在经济学中,坏故事还有一种尤其危险的形式,我管它叫万金油,也就是号称包治百病的良药。消费者总指望经济学家是永远正确的预言家,讲最简单也最引人入胜的经济学故事:很久以前有个读报纸的人很穷;后来她读了一个睿智的经济学家的专栏,与其他两百万读者一样得到了宝贵的建议;现在她变得十分富有。

好的经济学经验研究就像现实主义小说。与奇幻不同,它声称遵循世界的所有规则。但当然了,它仍是虚构的。我们可以将应用经济学家视为现实主义小说家或者现实主义剧作家,视他们为托马斯·哈代或者易卜生。

经济学中某种特定经验研究就像奇幻小说。奇幻小说遵循世界所有的规则,但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出乎读者的意料。《科学怪人》里的弗兰肯斯坦就是一个完全可信而且寻常的人物,除了一点,那就是他制造人形怪物的本事。一个政策试验可能是完全可信的,除了一点,那就是引进激进的新政策,将所得税清单减至一页纸那么长,或者彻底废弃证券管制。

任何稍微有些宽泛的对话,比如经济学,都会涉及修辞的四种门类——事实、逻辑、隐喻、故事,尤其是故事。

经济学家确实有一定的能耐。然而,我们不能指望在一本书里,或者甚至从数年专注的经济学学习中,获得无尽的财富。与无尽的财富相比,多年的学习的成本就像捡起500美元大钞的成本那样微不足道。如果有人知道预测未来玉米价格的学术公式,那么这个公式早就被人利用了。

萨缪尔森是因为贩卖建议而变得富有的,他们使用的是模型和统计方程,还有其他天花乱坠的说辞,而不是因为听信这些建议。

经济学家是一个可以在明天告诉你为什么他在昨天预言的东西没有在今天发生的专家。

没有哪门人类科学能够做出让人赚钱的预测,甚至股票经纪人也无能为力。这个经济学定理十分强大,强大到足以应用到经济学家身上。

经济学家仍然在电视评论员的麦克风里放言各种相关的十分具体的预测,但他们心里明白自己是错的。

一个伟大的教练或者一个伟大的学者,并不是靠某种可以书写下来的技巧去指导学生,而是靠展示某种生活方式,而这种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

特朗普让人不爽。但在所有对他的嫉妒批评中,他并不是一个小偷。他并不是靠贵族式的对牛群的劫掠获得亿万财富,并最终得到游吟诗人献上的荣耀的。用他的话说,他靠的是达成交易。而所有这些交易都是自愿的。他并没有靠“点三八”左轮手枪或者重剑胁迫别人跟他签约。我们可以视市场资本主义为所有体制中最无私的一个,每一个资本家为了得到回报,都努力工作来帮助别人。特朗普通过做好事发了财。

人们曾经把经济学描述为一种保护爱的科学。这个理念是说,爱是稀缺的,因此,我们的生活最好尽量不用爱,而是依靠充足的自私来组织日常事务。正如亚当·斯密那句著名的话说的,“我们每天所需要的食物和饮料,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家和面包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

经济学的邻居讨厌它的傲慢,就像物理学的邻居讨厌物理学那样。如果我们能够展示经济学也是虚构的,诗性的,而且是历史性的,那么经济学的故事就会变得更好。经济学专家就不会再吓唬邻居,也不会再兜售万金油。

为什么有人要幻想美国在世界上的霸权永远持续下去呢?难道是上帝的计划,让美国永远处在顶级国家之中?为什么我们要希望我们的中国或者拉美朋友们永远处于相对贫穷之中呢?难道经济道德就教我们这些?跟富裕国家与贫穷国家间的贸易相比,富裕国家之间的贸易对富裕国家更有利可图,这是经济史的发现。不管怎样,我们会这样想,政策的合适听众会是一个世界公民,而不仅仅是个美国公民。

1950年左右的经济学放弃了社会哲学和社会历史,成为黑板经济学。而贫穷国家为他们在黑板上发现的东西充当了便利的实验室。西欧各国政府对万金油十分谨慎,但其他国家的政府和一些跨国政府组织则排着长队要买这万金油。

最好的经济学家就是这样做的。例如,罗纳德·科斯就是如此。他对经济学采取的方法就是决疑的,找到手边最适合当时情况的故事、隐喻、事实和逻辑,并且避免过度痴迷其中一种。他最著名的文章《社会成本问题》就完全是决疑的。也因此,现代主义经济学家误解了这篇论文,认为其中有他们社会工程学能够使用的“定理”。诚然,这个定理源自亚当·斯密,比科斯早许多年(也即,没有限制的交易运行得很好;而科斯的观点正好相反,认为在一个有限制的世界中,我们需要对这些特定的限制逐一检视,来决定诸如空气污染和产权这样的问题)。这种坚持案例与原理同样重要的道德故事讲述方式,对大多数现代经济学而言是陌生的。

一些经济学家模仿他们创造的自发经济人角色。三分之一左右的经济学家都会用自私方式为人处世,当这种方式被人们挑战的时候,他们会得意地用人类经济学模型来为自己辩解。“如果让我为搜寻委员会工作,那么我要求明年给我加的薪水要比平时加的多。”历史学家和没有疑问的文学教授有他们自己的职业病,但不顾脸面的这种自私肯定不是他们的职业病。

哈里·杜鲁门想的差不多是正确的。专家就是专家,是一类参考已知知识的书生,就自身本质而言,不可能学到什么新东西,要不然他就不能成其为专家了,他就会是企业家、政治家,或者大写的艺术家了。或许,专家批评家通过告诉非专家的企业家有关过去的故事,有可能让他们变得更加明智。但他必须接受低廉的酬报。像专家的这类聪明没办法让他们变得富有。

经济学教的就是这些。经济学教的是社会工程学的局限。它教的是我们可以很有智慧,很善良,但却不能很具体地预知未来。经济学有可以教给人文学科的东西,如果人文学科碰巧认为它们知道艺术的未来的话。如果专家们相信魔法,那么经济学也有很多可以教给专家的东西。

含糊的文本往往更具有影响力。比如,技高一筹的凯恩斯在他影响深远的《就业、利息与货币通论》一书中留给读者很多在脑子中自由放电影和填充空白的机会。

自经济学发端之时 起,它就把第二大愤慨留给了垄断者(它最大的愤慨给了无能的政府)。比如,当大多数经济学家想到美国医生的时候,他们想 到的是垄断。表面看来,这个类比不太有说服力。毕竟,美国有成千上万的医生,而不是只有一个,所以从实际情况看,医学行业并没有构成单一卖方。医学谈及自身时并不是从商业角度出发,而是作为一个不存在利益的科学而充满献身精神的专业。而经济学家则不这么看,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所讲的故事。

将自己视为无关道德的社会工程学的经济学,在给贫穷国家提供建议时表现很差。这并不意外。1950年左右的经济学放弃了社会哲学和社会历史,成为黑板经济学。而贫穷国家为他们在黑板上发现的东西充当了便利的实验室。西欧各国政府对万金油十分谨慎,但其他国家的政府和一些跨国政府组织则排着长队要买这瓶万金油。

经济学家总是花很多时间担心他们的隐喻——他们称其为“模型”——会遭到逻辑标准的严格检验。他们却并不怎么担心故事——他们称其为“类型化事实”——遭到事实的严苛检验。而且不存在隐喻和故事的明确标准,这本身就是一个修辞问题。这完全取决于经济科学家的受众。举个例子,如果经济学家通过数学系的方式成为经济学家,那么他们若采用“逻辑足矣”的修辞就毫不稀奇;而如果他们通过历史系的方式成为经济学家,那么他们有理由采用“事实足矣”的修辞。没有经济学家是通过英语系或者传播系的方式成为经济学家的,因而很多经济学家并不知道自己在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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