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板块图书分类品牌系列获奖图书图书专题新书上架编辑推荐作者团队
风的嘴唇 胡弦 著
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得主、诗人胡弦散文随笔集,以诗意的笔触,钩沉历史,畅谈历史人物,从物象中发掘生活的诗意
ISBN: 9787559848772

出版时间:2022-07-01

定  价:48.00

责  编:吴义红
所属板块: 文学出版

图书分类: 经典阅读

读者对象: 大众

上架建议: 文学·散文
装帧: 精装

开本: 32

字数: 166 (千字)

页数: 288
纸质书购买: 天猫 有赞
图书简介

本书是胡弦的精选散文集。作者以现居住地南京为核心,对附近的历史、人物、典故以及自己的日常生活进行了生动有趣的描写,从不同角度展现了作者丰富的精神世界和独特的人生观照。《鸡鸣寺》《石板街》等作品游记感怀,诗意、哲理交融;同为游记,《狮子山》《马陵山行》等重在历史钩沉、触摸古迹,带着思索、探究的意味;《聊斋主人》《大唐三才女》等篇目则简洁轻快,相对自在地漫谈历史和文学人物,别具一格。文字朴实流畅,富有想象而有节制,有较好的画面感。

作者简介

胡弦,1966 年生,江苏铜山人,现居南京。出版诗集《沙漏》《空楼梯》《阵雨》《寻墨记》《谛听与倾诉》《十年灯》,散文集《菜蔬小语》《永远无法返乡的人》等。曾获《诗刊》《星星》等杂志年度奖、十月文学奖、柔刚诗歌奖、腾讯书院文学奖、花地文学榜年度诗歌奖等。

图书目录

第一辑

鸡鸣寺

州,或者梦幻……

古老的事物在风中起伏

—徐州汉画像石读记

石板街

在佛堂镇做一条鱼

第二辑

聊斋主人

穆桂英

孔子与卫国美人

大唐三才女

柳三变

第三辑

山 冈

河 流

狮子山

马陵山行

第四辑

芙芙苗

菜蔬记

罐 头

消失之物

吆 喝

第五辑

随手记下

醒 来

桥上的事

打零工的人

?

序言/前言/后记

编辑推荐

胡弦的散文与他的诗歌之间,存在虚实、明暗的奇异互文关系。深入他的散文王国,会发现无数诗和人的动人秘密。——黑陶。

胡弦的散文随笔则倾情于遗忘与记忆,在看不见的地方看见,在无心处锥心,自然、妥善,横生妙趣。

——雷平阳

胡弦的诗歌王国灿烂,胡弦的散文王国绚丽。他在流逝、珍惜和回望中,用慧心和悲悯织就成了这般寸锦寸金的锦绣文章。——庞余亮

从胡弦的散文,我们可以获得某种“惊回首”的审美返视。——周泽雄

精彩预览

鸡鸣寺

鸡鸣寺我每年要去多次。这次是参加一个诗会。

“鸡鸣”二字我极喜欢。“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苦意全化在诗意里。文字不落入抱怨的窠臼,格才高,此诗可以为证。在南京做过皇帝的李璟写过“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写得好。李璟是我老乡,徐州人。现今世人以为徐州人粗豪,大谬。徐者,舒徐也,有风度而安静的意思。

鸡鸣,则有催促人勤奋意,像闻鸡起舞之类。我小时候上学,对早自习是深恶痛绝的。寺里的师傅们大概也要做早课,若在鸡鸣声里敲木鱼,诵佛经,不知是什么心情。

开会在弘法厅。开会是热闹事。我喜欢凑热闹,真正一身处热闹中我又不适应,有点叶公好龙。古代也是有诗会的,像金谷二十四友、兰亭雅集之类,属于士大夫的游戏。也有在寺庙里开诗会的记载,《唐才子传》里说,某次,很多文人在乌程开元寺聚会,河间才子刘长卿和才女李冶都在场。李知道刘有阴重之疾,阴重,即疝气,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小肠气,于是就调笑他道:“山气日夕佳。”刘长卿也不示弱,应声曰:“众鸟欣有托。”举座大笑,论者两美之。李的调笑妙在“山”“疝”谐音。刘的回答则有多解,比较老实的解释是“众”借“重”字,得了疝气肾囊胀大沉重,而这个“鸟”字就作为《水浒》中骂人用的“鸟”字来讲了,指的是由于有这个毛病,刘长卿要经常在身上绑一根布带把器官托着以减轻痛楚。但刘长卿又怎会这么老实呢,只怕这个“众”是指众人或众多,讽的是李私生活的风流放荡。而论者两美之,还在于两人所引都是陶渊明的诗句,谑浪却不粗俗,也是一个境界。

现在的诗会无趣很多,虽有人朗诵,却不容易听见一个半个好句子。约半小时我偷偷溜出,从后门下到楼底,出来是个院子,院内是斋堂,墙上贴着佛家吃饭的戒律。此刻无人,桌椅安静。我正闲看,一阵风来,把房门砰地关上。声响太大,像棒喝。

我一直有出家的想法,这与我内心深处喜欢的清寂相合。甚至具体规划过到一个寺庙出家一段时间,比如几个月或一两年,像斯奈德那样,等等。几年前,这种念头特别强烈,但经内心斗争一番,终于打消掉—出家前若无长久打算,且知道自己终是要回尘世的,这种尝试实际意义不大。

院子上空一群麻雀飞来飞去。院后是明城墙,很巍峨。若站在城墙上,玄武湖的水天尽收眼底。在城墙上信步,可达玄武门和太平门,那是悠闲而心怀旷远的乐事。我愣了会儿神,反顾旁边的一座楼,竟看见二楼的阳台上挂有女人内衣之类,猛醒:鸡鸣寺现在是座尼庵。于是打消了随处乱走的念头,拾级而上,循大道,到山顶。寺是依山而建的,此山名鸡笼山,这大概是现在寺名的出处。山顶的大殿前许多人在进香,院子里烟雾缭绕。山道边有些牡丹,开得红艳,花朵硕大,与平常所见品种有异。听了一会儿经声,看了会儿香客,复下来,循原路返回会场。得诗一首。写在会议节目单背面。诗如下:

阳光有些刺眼。斑驳往事、天上流云

为脚下光洁的石板所得。

城阙横空,它和一座寺庙

已建立起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麻雀们飞来飞去,不谙世事者不关心天堂。

我从台阶上下来,遇见山茶、雪松……

斋堂内,桌椅和训言安静。

—时辰尚远,此刻

只有风经过。当它再次摔打房门时,

我有目睹一个

不听话的莽汉耍性子的乐趣。

我爱来鸡鸣寺还有一个原因:吃素斋。对外营业的斋堂原在豁蒙楼上,是这寺庙的制高点,可以边吃边欣赏台城和玄武湖的烟柳清波。后来,搬到了院后的城墙根下,单独成院,车子可以开进来,面积扩大了很多。鸡鸣寺的素斋虽味美,但在南京尚不算最佳。我后来到南艺后街水木秦淮的“静心莲”吃饭时才知道这一点。静心莲在秦淮河边,店内供的菩萨是南亚风格,用餐的人少,氛围也静极,都是我喜欢的,菜的味道比鸡鸣寺的好上很多,只是价格巨贵。每次朋友要吃素斋,轮到我请客,到底选择哪里,一颗心在价格和美味之间沉浮,总是很痛苦。不过,最后的结果,我一般还是选择鸡鸣寺,毕竟,鸡鸣寺除了素斋,还是南京最古老的梵刹之一,自古有“南朝第一寺”之称,是南京寺庙文化的代表。文化也是美味,美景亦可佐餐,带外地朋友来是相宜的。往鸡鸣寺的途中我常常宽慰自己:即便是南亚的菩萨,也应能体谅我,作为一个生活还没有达到小康的老百姓,毕竟更需要的是便宜。

鸡鸣寺外的樱花也很好看,这一带古时名台城。春天时来逛逛,古寺、古城墙、玄武湖和烂漫的樱花,相得益彰。

中午用餐时听到一个消息:静心莲关门了。我有些惭愧:人家的生意,大约是被我这样的人给搞砸的。

鸡鸣寺还曾名同泰寺,梁武帝在此出过家。这位信佛的皇帝曾四次舍身为僧,再让大臣们筹钱把他赎出来,寺院因此巨富。梁武帝痴迷佛事,长期不近女色,吃素。中国的僧人、居士吃素,据说自梁武帝始。可怜这个老皇帝,因为错信了侯景,引狼入室,最后,竟然被饿死在台城里。

饭后去看胭脂井。井在亭子内,井口很小,只容得一人身宽。这个井与陈后主有关。南朝陈祯明三年(589年),隋兵南下过江,国破之日,这位亡国皇帝携宠妃张丽华躲进了井里,后为隋兵所执。所以这个井还叫“辱井”。

我探身往井里看,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历史也早已脱离它独自存在。石井沿满是绳索的勒痕,且蒙着厚厚的灰尘—它仍在蒙受勒索吗?或者,正在过往的疼痛中熟睡?

州,或者梦幻……

坐落在曾经的古城上的,是座不起眼的小镇:古邳镇。

这是一座现在隶属于徐州市睢宁县的镇子,很普通,看不出与周围的其他镇子有什么不同。水泥路的街道,钢筋水泥的平房、楼房,墙壁上的涂料在风吹日晒后剥落,留下灰黑的印迹。道路上落满泥尘。廉价的塑料包装袋,在大大小小驶过的车辆所带起的风里,与灰尘一起飘移、滚动。路边是各种店铺:理发店、包子店、五金店、鞋店、服装店、修车铺、超市,墙上贴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纸。音像店里正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羊肉馆当街的黑亮灶台上,炒菜的大师傅把一盘切碎的鲜肉倒入热油的炒勺中,火苗在勺中溅起,随着他的颠动,轰烈的声响和浓郁的香气扑向街心……我和同伴走过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21世纪的乡镇安乐图,拥有适度的喧嚣和平凡、庸俗,不需要深度意味的幸福。这些人或许不需要知道,在这座小小的镇子下面埋藏着的,是一座曾经富丽、庞大的城池。

一个州,作为治所(首府),它治下的行政区域在历史中曾有过的名称是:邳国、下邳国、安州、下邳郡、临淮郡、东徐州、邳州……

州,青色之城,河流(沂水、泗水、武水、运河……)明镜般晃动的反光中雄峙的城阙,以及附丽其上的繁华梦幻。城的庄严,总是带有大地的父性,那些建筑材料:钢铁钎锤凿出的岩石,灼烈焰火煅烧的砖瓦,皆是大地最坚硬的部分。它是呵护者,犹如大地催生出葳蕤万物一般,在它的内部,从深巷的喁语、闾阎间的喧嚣到商铺里和人体上彩瀑般流泻的服饰、布匹,从华堂的箫管到廊柱门窗上精致烂漫的纹饰,无不是人间生活和美梦的真谛,充溢着温热的气息和艺术的梦呓。

这也许是世界上起源最早的城市之一。邳,一个美丽的汉字,它自身的演变也如城市一般充满了浪漫和传奇色彩。最早,“邳”的造型是“不”,代表一只飞翔的鸟(多么美丽的象形字),后来又表示花萼(一字多用)。当它读作“”(音同批)时,已有“大”的意思(郭沫若在《管子》集校中引丁氏涵云:“古字多以‘不’为‘丕’,此‘不’字当读为‘丕’,丕,大也。”)。当初大禹封奚仲于此,用的是最后一个意思:大,即功劳大,疆土也广大。邳也的确当得起这个“大”字,其治下最大的时候,曾领十七县,东临大海,南过淮河,北达临沂,向西,徐州也曾经是它的行政辖区。虽然屡经战火,却繁茂不衰。据唐《元和郡国志》载,下邳“城有三重,大城周十二里半……”。到元朝时,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过邳州,他看到的是:“离此临州城(指徐州)后,南向骑行三日……抵邳州,城大而富贵,工商业颇茂盛,产丝甚饶。此城在蛮子大州(指南宋。—作者注)入境处,在此城见有商人甚众,运输其货物往蛮子境内,及其他数个城市聚落。此城为大汗征收赋税,其额甚巨。”(见《马可?波罗行纪》第136章《邳州城》)

可是这样一座“大而富贵”的城,却在康熙年间连缀而至的灾难中消失了。

消失了的城,在大地上再无踪迹,它的往昔,只有沿着纸上的路径才能抵达,而在现实中,任何形式的追怀都显得那么浅薄。

镇子东边有一座庭院,院前荒草凄迷,几块古碑立于其中,庭院却像是建造不久的,名“留侯祠”。留侯,是汉初张良的封号,院内有碑廊、大殿,殿内有他的塑像。一个做看守的老人坐在门内侧的凳子上。大概是少有人来,我看到一间屋子里还堆着粮食和农具。在这里,我看到了李白那首著名的诗《经下邳圯桥怀张子房》:

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

沧海得壮士,椎秦博浪沙。

报韩虽不成,天地皆振动。

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

我来圯桥上,怀古钦英风。

唯见碧流水,曾无黄石公。

叹息此人去,萧条徐泗空。

庭院前一条浅浅的小河就是圯河了。邳州城,曾被河流(沂水、泗水)环绕,使得城池像一座岛屿。三国曹操击吕布时就曾引沂、泗二水灌城,并擒吕布于城内的白门楼。如今,那些河流都已不见,这条小小的圯河却保留了下来,而且据说就是当初的那一条,仿佛天意。从庭院西行数百米,有桥,上书“圯桥”二字,桥下有石碑,记张良遇黄石公得授兵书事。

但这分明是一座钢筋水泥的现代大桥,桥下还设有水闸,桥上不时有大卡车轰然驶过,扫荡起漫天灰土簌簌落下,让人无法久立。对于那想寻找一点思古幽情的人,这大概不啻为有力的打击。

其实在州城的历史中,一直充满了暴力。除了人为的兵灾,还有自然力的破坏,比如水患。邳地河湖纵横,城邦尽享水利所致之富饶和美景。据载,过去每当红日西坠或旭日东升之时,泗水里波光粼粼,彩霞万朵,绵延数里。而到了夜间,河湖中渔船彻夜通明,灯水相映,旖旎壮观。但水是双刃剑,尤其黄河夺泗入淮后,为害日重,明末清初,邳州几乎“水涝灾眚,岁岁见告”。但真正带来毁灭性灾难的,则是1668年 (清康熙七年)的一场大地震,那是我国大陆东部有史以来最强的一次地震,城坠地陷,再加上震后黄河决口,城中居民仅一两百家幸免于难。一片繁华的州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几乎整个儿被埋进了地下。

城的最高点是白门楼,晋时,巨富石崇曾用全白玉石重修之,并重书“白门楼”三字于其上。地震后,此楼在地面上尚有遗迹,据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在旧城垣迹处还可见“白门楼”三字,但今已不存。城砖,被拆了修水库堤坝—这个与古州城有着最后一点联系的人文景观,没被战乱和自然灾害戗灭,却消失在了大修水利的浪潮中。

地震,大水,自然界不可预测的劫难,大地的神圣秉性中夹杂的残忍,无理性的蛮力,只要一点点和一个瞬间,就足以使人间变成地狱,粗暴地干涉历史,使其断裂,变形,扭转。

白门楼故址我没有去,据说,那里现在是一口水塘和几棵白杨。

线上商城
会员家.png 书天堂.png 天猫旗舰店.png
会员家 书天堂 天猫旗舰店
关注我们
微信公众号.png   微博二维码.png
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

微信号:bbtplus2018(工作时间)
电话:0773-2282512(工作时间)

我要投稿

批发采购

加入我们

版权所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RESS(GROUP) |  纪委举/报投诉邮箱 :cbsjw@bbtpress.com    纪委举报电话:0773-2288699
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 (署) | 网出证 (桂) 字第008号 | 备案号:桂ICP备12003475号-1 | 新出网证(桂)字002号 | 公安机关备案号:45030202000033号